易少君咬牙思量半晌,上官颜夕的话固然不可全盘信任,但典馔女官的职责也是重要至极,由不得他轻忽,他慢慢坐起身来,“你为什么怀疑她?”
上官颜夕不过是想到前世的事情,紧急之际为求脱身脱口而出罢了,哪里有什么缘由?此时她先从罗汉床上起来,快步走到大殿正中,把衣饰简单整理好,方道:“你得答应我,你以后再不能碰我。”
上官颜夕这一刻是看都不想看见他,只觉得恶心,浑身的不自在。易少君一笑,神情里颇有些落寞,“我对你而言就是洪水猛兽?”
他站起身来,慢慢向前走了两步,上官颜夕亦后退两步,满脸戒备之色,易少君苦笑,“你厌弃我,我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此时细细思量起来,早在扶摇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就厌弃我,所以你设法让我借不到兵。”
他负手看向栖梧殿上方和玺彩绘承尘,声音幽远,“你拖延时间,你让我失去向他国借兵的机会,你让我不得不暴露自己,上官颜夕,我自认从未得罪过你,在扶摇皇宫第一次见面,我也是以礼相待,到底是为着什么……”
他侧头看向离着自己几步远的太子妃,她目光冰冷神情戒备,那个下意识的防御姿势让他莫名的有几分心疼,他心中微微一痛,“你为何对我这般厌烦?”
上官颜夕心底冷笑,厌烦?原来她的表现只是厌烦?她缓缓摇头,不,易少君,我从不厌烦你,我只是恨你,恨毒了你,我每天都在忍着,就怕一个忍不住就想杀了你!
可是我不能杀了你,死亡太过容易也太过单纯,我要让你活着,我要让你生不如死!永远承受痛苦!
千般思量万般算计化到嘴边不过是一句轻描淡写,上官颜夕慢慢的微笑起来,“殿下,你我夫妻敌体,正如殿下所言,我一身荣辱皆系于殿下,我又如何敢厌烦于你?”
“殿下你应该明白,自你我之间立下婚书的那一刻,就已经形成了利益同盟,你我之间的事外人无从得知,对外界而言,东宫太子妃夫妇,本来就是一个利益共同体。”
“殿下扪心自问,倘使我要与别人联手,那么那个别人,他会不会信我呢?他会不会以为,这是我和殿下定下的计谋?换成殿下,殿下又会不会信任别人的妻子?”
“殿下不信我,无非是殿下以为我与殿下没有共同利益,”她呵呵轻笑,“你这才是想左了,我已经嫁了你,只有你御极,我才能为后,除了你,还有谁能给我这无上尊荣的地位?我又为什么要盼着殿下不好呢?那不是自毁前程又是什么?”
她唇边带着一缕笑意,“潘妃宠冠六宫,易少群野心勃勃,朝中众臣态度晦暗不明,殿下强敌环伺前途堪忧,上官虽不才,身后却也站着整个扶摇,我愿与殿下相互扶持,直至殿下御极的那一日。”
易少君审慎的看着她,上官颜夕不可轻信,却也不是完全不可信,至少有一句话她说得对,这无上尊荣,只有自己才能给她。她在扶摇尊贵已极,随便择一驸马都可逍遥终生,她同意嫁过来,看中的,不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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