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东宫没规矩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典记女官侍寝,和妹妹一起掌管宫务,云英未嫁的大姑娘有家不回,镇日里进进出出的跟太子打照面,口口声声称他做姐夫,相比之下,我身边一个侍寝宫女管了宫务又算什么呢?”
李后见她顶嘴,心下不喜,只是如今尚不能翻脸,暂时也只能忍了,温言道:“从前东宫没有女主人,难免有些失礼的地方,哀家掌管一个偌大的后宫,有时也很难事事都照应得到,如今既娶了你,你身为太子妃,东宫里头的事自然有你做主,凡是不合规矩的,改过来也就是了。”
上官颜夕做出一脸感激笑意,“有母后这句话,儿臣就放心了,儿臣正打算让那李梦蝶出宫返家,以正宫闱。”
李后怔了怔,“这小蝶……”
欲言又止,想了想,就拍了上官颜夕的手做出一副亲密样子,“你是储妃,未来的皇后,当以宽容慈和为本,那李梦蝶不过是一个小姑娘,她不懂事,你教训她是应该,可是又何苦要把她赶走呢?”
她一副推心置腹的样子,“她家里边已经没有其他人了,不然哀家也不能容许她这么做,可是如今小慈尸骨未寒,你却要把她唯一的妹妹赶了出去,便是看在君儿眼里,怕也要对你不满。”
李后笑起来一脸慈祥,“哀家都是为你好,这女人啊,既然嫁了,终身就系在夫君的身上,若是招致夫君不喜,岂不是得不偿失?”
上官颜夕听着这话就是没来由的反感,忍不住刺了李后一句,“母后是贤后,是以容得那潘妃在后宫横行,儿臣却是眼里不揉沙子,凭她怎样得宠,也不过是妃妾,儿臣且不能容忍她在内苑横行!”
李后不免扶额,大宫女丝萝却在一旁笑道:“太子妃,娘娘都是为了您好,不想让您跟太子爷因为一点小事伤了和气,这是娘娘疼您,至于兴庆宫里头的那位,娘娘只不过是不与她计较罢了。”
上官颜夕见好就收,且也不欲现在就得罪李后,站起来道:“都是儿臣想左了,儿臣也是为母后鸣不平,还请母后不要怪罪。”
李后笑道:“你年轻,难免气盛,只是既已嫁为人妇,就不要总是拿出你公主的那一套来,须知你如今是太子妃,不是扶摇的公主了。”
说完又笑,“你看看你这孩子,我不过白说两句,你站起来做什么?快点儿坐下,咱们娘俩再好好说说话。”
上官颜夕依言坐下,又道:“母后的话,儿臣不敢不遵,只是儿臣也是刚刚知道,那李氏姐妹竟是罪臣之后,儿臣只怕……”
那李梦慈姐妹既是姓李,她前世就怀疑与李后是不是有一些瓜葛,然细想却又不是,若是后族家的姑娘,又怎么可能全家抄没?若是后族被抄了家,李后又焉能安坐承庆宫继续做她的皇后?
李后已经笑道:“这个你不要怕,无论是君儿还是哀家,都断不会做出如此授人以柄的事,此事国主也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