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上官颜夕沉吟道:“这会子不早不晚的,她来见我做什么?”
碧痕道:“奴婢也是这么问的,范良人说,因晋封了良人,一切都是太子妃的恩典,便和陈良人并刘孺人商议了,摆了宴略庆贺一下,也是要谢太子妃给她们体面,此番她过来,却是想要邀请太子妃赴宴。”
范良人乃是东宫有职级的正经嫔御,她来求见,却是不好就这么打发了,上官颜夕说不得只得见上一见。因对碧痕道:“这会子我也懒怠换衣服出去见她,你便请她进来罢,左右也不是外人,便在这里见也是一样。”
这里是上官颜夕寝殿的外间,亦是晨起睡前歇息之处,东宫嫔御日常晨昏定省,向来是在栖梧殿的正殿,偶尔也在西次间接待她们,却是第一次允许妃妾进入这间小室,也是给了范良人好大的体面。
那范良人自是知道这一点,进门磕头的时候格外激动。
上官颜夕便问起来意,她忙把对碧痕说过的话又重说了一遍,且加意奉承了一番,因着玄夜不在,年前也没什么大事,便是有什么事,上官颜夕也懒得替易少君操心,便一口答应了必去。
不仅如此,上官颜夕还道:“你们摆宴,必是要花钱的,你们的份例我知道,也没多少,我原是想着给你们涨些份例,却是东宫规矩历来如此,却不好在我手里改了,只好先委屈着你们。咱们索性也惊动公中,若是缺什么了只管使人来告诉我,我裁夺着私下里给你们添了便是。”
说着便吩咐秋若,“拿十两银子过来给范良人,做宴席的使费。”
那范良人忙欢欢喜喜的接了过来,不要钱的奉承话又说了一箩筐,方欢天喜地的回了自己院子。
秋水和陈良人都在那里候着,见范良人回来,陈良人便问道:“如何,太子妃可是同意了?”范良人笑道:“太子妃想来也是无事,我一说,她就答应了,说是到了日子必来的。”
说着又把银子拿出来给二人看过,说是太子妃给的宴席花费,陈良人又念佛不已,称颂太子妃贤德。
秋水含着一腔的心事,听了这话,面上露出点喜色来,却是咬了嘴唇没说什么。
到了日子,陈范二位并秋水便凑了份子钱,在后院的暖阁子里摆起宴来,三个人凑了十两银子,再加上上官颜夕给的十两,到也不算少了,厨房里又格外巴结,无论菜品酒水皆是捡了上尖的呈上来,看着就极是体面丰盛。
陈范二人皆坐在锦绣圆墩上,秋水却独自一个歪在窗前的罗汉床上,又加了软垫靠着腰,两位良人知她此番怀相不好,虽则心里各有思量,面上却是一团和气,只让秋水自在歪着,千万不要拘束。
三人坐定了,又静候了片刻,方有人来报太子妃到了,三人又急忙站起来迎接。
门帘掀起处,上官颜夕穿了一身绯红的石榴花软缎对襟长裙,裹了石青披风,手里抱着个小暖炉,含笑走了进来,三人忙插烛也似的拜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