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她去泛秀宫看那条密道,回来的路上半开玩笑的对她说,车池国的二皇子尚未婚配,想要把她嫁过去。
只是这件事后来再没了下文,想来父皇不过是随口一说,又或许是车池国主没有同意,只是不知道,眼前这个人,知不知道这件事呢?他知不知道自己与他还曾经有过这样的缘分?
玄夜自然是知道的。
他的生母生前活得再是憋屈,却也是元后,身份摆在那里,她的庶姐再是替她接旨替她大婚,那册封诏书上的排行名字却是替不得的,明晃晃的写了王二小姐的名字和生辰八字。
王大小姐再是能干,就算她的贤名冲破了天际,一辈子却也脱不了一个庶字一个继字,在家是庶女,初进宫连嫔妃都不是,还是个媵,哪怕后来封了皇后,却也是继后,就连她的儿子,也是她做淑妃时候生下来的,便是长子,也是庶长子。
玄夜却是元后嫡子,身份天然高出夜子墨一大截,就算他为了保命跑到青楼里去避难搞得名声不好,无论朝堂后宫却也总有些人心里向着他,夜子墨也是为着这个恨他入骨,定要杀了他才甘心。
上腾国主遣使来向车池国主求婚,却是让王后给压了下来。再是庶出的公主,那也是公主,要是玄夜拿这个当筹码去争取皇位,也够王后母子头疼的了。
又巧言令色说服了车池国主,让他压根没把这件事情告诉玄夜,然老蒋在后宫自有渠道,还是让他打听到这件事。
玄夜除却上官颜夕,对其他任何女人都不感兴趣,更不屑于靠了裙带关系往上爬,是以就算听说了,也不过就是这么一听罢了,压根就没放在心上。
老蒋却惋惜了许久。
玄夜却是懒洋洋笑道:“蒋叔又何必惋惜?若那个位子是我的,我便是孑然一身它也会归我所有,若那个位子不是我的,慢说不过一个庶出的公主,便是她带了整个国家嫁过来,怕也是枉然。”
今夜,他甫一听说金铭儿自称是周贤妃之女,已经知道了她就是上腾国主欲许配给他的那个人了,只是面上不露声色而已,听了金铭儿的问话,也只是微微笑道:“不错,正是在下。”
玄夜是何许人也?自幼给王后刻意往废人里头养,及至懂事,又要应付王后母子明里暗里的暗杀暗害,无论江湖还是青楼,又皆是人性最险恶最狡诈之处,他混迹其中这么多年,心机之深又岂是金铭儿一个普通的深宫贵女可比的?
她自然看不出来什么,只以为他压根不知道。心下不免微微失望,却仍是问道:“你为何要助我?”
心下也是好奇,这夜子玄自是车池国皇子,又干嘛来管她的闲事?上腾与南月的恩怨,自己最终能不能杀掉易少君,又与他何干?
玄夜微笑不答,只是问她,“公主意下如何?”
金铭儿咬咬牙,不管他为了什么要帮她,总是各取所需罢了,管他有什么目的呢,只要能杀了易少君,让她做什么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