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会再去劳心劳力,原想任其发酵甚至推波助澜,只是想到上腾都被灭了,她最想改变的事都没改变,心灰意冷之余这些枝节小事反而不想再管,是以也只是刺了易少君一句,却没有做其他动作。
她微微皱了眉,对玉梓道:“你使人去宣太医,只说是刘孺人不舒服,其他话不要多说。”
玉梓领命而去,上官颜夕又对祥儿道:“你且先回去,且告诉你家主子,就说我知道了,太医稍候就去看她。”
祥儿答应着,又匆匆忙忙的跑掉了,上官颜夕就回了自己寝殿。
她是太子正妃,自然不会纡尊降贵去看一个小小孺人。
方才在东次间不过是托辞,此番既然离了易少君,她也懒得再做戏。等太医看完了秋水,她能坐下来听一番汇报,就已经是堪称正妃楷模了。
不料秋水这一番却是动静不小,却不是动了胎气那么简单,太医看过了又忙着找稳婆,乱来半日,午夜时分的时候她竟然产下一个五斤重的女婴来,小猫一样细细弱弱的哭着,一张小脸紫红紫红的。
秋水只看了一眼就伏床大哭,直叫范良人诅咒她,不然她本来是该生个男孩的,又痛骂范良人偷龙转凤,把她好好的皇子换成了郡主,一番大哭大闹,搞得东宫煞是热闹。
“简直是荒谬至极!”易少君怒道:“若瑶哪里又有这种本事,能偷换了你的孩子?你从生产到现在,她又何曾露过一面?”
秋水听他护着范良人,不由得哭道:“她自是没有露过面,谁知道她使了什么妖术,没准儿早就换了也说不定,可怜妾身的孩子,不明不白的就给人害死了!”
易少君闻言更是恼怒,得胜归来的喜悦给这些人弄得一丝不剩,愤愤的回了东跨院的书房,又觉得茶凉衾冷,一丁点如意处都没有。
心腹太监杨二水十分善体上意,再加上李梦蝶人虽然出去了,却也没忘了时时给他送些好处,此时就劝道:“太子妃凡事不管,东宫内苑竟还不如市井之家清净呢,殿下不如出宫去散散心,也免得存了气在心里,再怄出病来。”
易少君冷哼道:“大晚上的,你又让本宫往哪里去?”
杨二水躬了身子笑道:“李姑娘一个人住在春和坊,奴才前两日还去过,给李姑娘送东西去,那里甚是清净,单门独院的竟给李姑娘整治得十分惬意,不如殿下去那里走走,李姑娘她还常常问起殿下呢。”
易少君方才已经缅怀了一番李梦慈,此时听杨二水提起李梦蝶来,不免又勾起些心肠来,想了想便道:“你去拿一套袍子来,咱们换了衣裳悄悄的去吧。”
杨二水大喜,也不惊动别人,忙着拿了一套锦袍过来,把个易少君打扮成平常富家子弟的模样,伺候他去了春和坊的那个三进小院。
他事先已经使人去送了信,易少君一到,李梦蝶早已在廊下点了灯笼候着了,彼时月光烛光相互辉映,李梦蝶唇角含笑低眉垂首的样子,更他记忆里的李梦慈竟然重合起来。
他不由得揽了李梦蝶的纤腰,低低在她耳边问道:“你一个人住在这里可还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