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时各色纸鸢都已经腾空翻飞,燕子、蝴蝶、鲤鱼,又有莲花、蜻蜓等等,俱都描金画彩富丽非常,显见的这一阵子范若瑶手头甚是宽松,也较从前更加大方起来。
因上官颜夕说了一个赏字,那最中央的舞姬便把手中线轴交予身边一人,袅袅婷婷的走了过来。她的身姿极其窈窕,腰肢纤细不盈一握,步履轻盈,只或许是因为要觐见贵人,是以她一直不敢抬头。
众人皆对这舞姬并不着意,只顾着抬头看那些纸鸢,一个个面露惊奇赞赏之色。深宫生活本就寂寞,东宫则更寂寞,本来人就少,易少君素日也不大回内苑,上官颜夕又万事不管,是以连争宠互斗的戏码都少,于寂寞中更见清冷。
尤其是范若瑶和陈瑟瑟这里,东宫没有良娣,正妃为人又宽松,她二人说起来都是官宦人家的女儿,又算是潜邸旧人,一旦易少君登基,少不了封妃,是以在东宫比较有地位,偏二人宠爱又稀薄,这就意味着没人来克扣她们但是也没人来多巴结,日常生活甚是无聊。
是以此番纸鸢放飞,不说几个主子,连底下伺候的人都看住了。反是那舞姬无人注意,别说她生得美,纵使她比现在更美上几分,宫里头又何时缺少过美人儿?
看都看腻了。
真不如纸鸢来得好看。
一院子的人只有上官颜夕细细看那舞姬,心里总觉得哪个地方不太对劲,正暗暗思量,那舞姬已经一步一摇徐徐行至她座前,低了头深深拜下去,口称:“见过太子妃殿下。”
她既是来表演的,自然最要紧先把各人的身份地位弄个明白。
“你放纸鸢的手艺倒是好。”
上官颜夕先是赞了一句,又对范若瑶笑道:“你从哪里找来这么一个标致又手巧的女孩子?”
一语笑毕,却见范若瑶瞪大了眼睛直直盯着那舞姬,满脸的不可置信震惊不已。
“怎么……”上官颜夕只说了这么两个字,一阵尖利刺耳的哨声霍然响起,震得众人都不由自主的抖了抖。上官颜夕震惊中抬起头来,只见西北方向腾起一片青黑色的阴影。
那阴影居然是一只巨大的青黑色纸鸢,看起来似是一只鸟的形状,也不知是什么材质制作的,一双翅膀展开极其巨大,它来势极快,只几个瞬息就扑到上官颜夕坐在的首座。
与此同时……
“她不是我请来放风筝的舞姬——”范若瑶明明就坐在上官颜夕的身边,然她的尖叫声却仿佛远在天际,众人错愕间,那舞姬骤然发难,一手扣在上官颜夕肩部,五根纤细有力的手指深深掐进肉里。
舞姬另一只手也没闲着,已经横掌若刀,向着上官颜夕的脖颈间切了下去。
这一切变故极快,院中尽皆是女眷,伺候的也不过是宫女太监之流,这当口儿除了会尖叫已经不会别的了,那青黑纸鸢已经扑了过来,带着疾风和漫天漫地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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