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夜猛然惊醒瞪大了眼睛,看见洞外火光正燃烧得猛烈,这才醒悟方才不过是个梦,他不由得心底微微苦笑。
站起来走出去,看见上官颜夕正蹲坐在那里,低了头专心把一些树枝续到火堆之中,使那火燃得更旺一些,做完了这些她抬起头来,对着玄夜露出明媚笑颜,“你怎么睡得这样少?还不到两个时辰呢。”
玄夜不好把自己的梦讲给她听,只是笑道:“也不少了,你累不累,赶紧再去歇一会吧。”
上官颜夕笑道:“困劲过去了倒也不累,只觉得这个经历倒是新鲜,从前真是想都没想过的。”
玄夜在火光边坐了下来,却是坐在了上官颜夕的对面,微微侧了头看着远处的暗夜,“我十岁那年随了父……随了父亲去狩猎,不小心跟大部队走散了,一个人流落在荒野里,我只盼着有人会来寻我,却足足等了一夜都没有人来。”
他声音里带着些感慨,唇边挂了一抹凄楚笑意,“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并没有告诉他我失踪不见,他还以为我好好的在营帐里呆着呢,只是闹脾气不肯出来吃饭而已。”
他说着又冷笑起来,想起那一年的事情,他本来不想去的,却是夜子墨撺掇了他,偏蒋叔病了不能陪着,他也只得带了几个小太监跟着过来。
迷路之后他整整害怕了一夜,却总也没有人来找他,直到天亮后他自己才摸索着回了大营。
他又饿又累又怕,走到父皇所在的大帐里想要哭诉委屈,却正听见王氏在里面道:“玄儿这个孩子,从小脾气就大,昨儿个就因为没猎到东西闹意气不肯吃饭,这会子想来还没起床呢。”
他正想走进去打断王氏的话,告诉父皇事情的真相,却听到父皇道:“你也不用替他说好话,总是玄儿这个孩子,从小儿娇生惯养的,半点都没有我车池皇室该有的气概!”
声音里隐含着怒气。
他再也不想跟父皇分辩些什么了,一口气跑回自己所在的营帐,跳到床上紧紧的把自己裹进被子里,小小的身体只是一阵阵的发抖,原来,父皇根本未曾关心过他。
从此,不论再苦再难,王氏暗地里为难他也好,夜子墨闯了祸事把黑锅背在他头上也罢,他再也没向父皇倾诉过一个字。这位父皇,早就不堪信任。
又跟蒋叔密议了,设法换过他身边的人,老蒋悉心栽培了伴云随雨二人,不见得需要多大的能耐,最要紧是忠心肯听话。
想到往事,玄夜目光幽远,面色却仍旧平静熙和。上官颜夕察言观色,知道他想起了伤心事,并不打断他的思绪,只是在旁边默默守着,直到他恢复平常。
她刻意的把话题扯开,因嫁人后的生活乏善可陈,便对玄夜道:“我在扶摇的时候,寝宫叫做妍华宫,你可知道是什么意思?”
玄夜略一思忖,笑道:“更应无软弱,别自有妍华。这句咏梨花的诗,倒是很贴合你的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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