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那定坤皇后当年,轻车简从的去了澜山,不过是怀着一腔质朴心思为夫君祈祷罢了。便是继任的仁圣皇后,礼仪之外,更多的也是一丝虔诚心意吧。
只是这满腔衷心与柔情,如今已经演化为一场场繁琐华丽的造作之态,车队奢华、仪仗繁复、祭品繁多,出行一次便是劳民伤财。最讽刺的是,这场仪式最初,原是一国之后为夫君祈福,如今却是嫔妃太子妃乃至郡王妃人人都可以去做这件事,所谓的诚意又在哪里?
不知那位定坤皇后泉下有知,又会作何感想呢?
她放下了车帘,再度靠回到软垫上,因睡了一觉有了精神,上官颜夕开始默默思索按照李后素来的行事风格,她会在哪个地方动手。
下毒是一个,可是自己未必会吃,这一点她必然料得到,那么后招就是行刺了,城里是不成的,人太多,也容易失手或者暴露,万一再误杀几个平民百姓,事情就闹大了。
李后最好的选择,自然是搞一场意外出来。
山路上应该是最适合动手的了。
上官颜夕想明白了,盯着车厢一角她脱下来的翟衣外袍上精致富丽的纹样,忽的又是一笑,想明白了又能怎样?这里前前后后都是内务府派出来的人,侍卫是李后亲自指定的,她真要动手,自己能做的,不过是尽力防范保住性命罢了。
她是代皇后出行,一整套的程序早就由内务府演练得熟而又熟,无论是动用的器皿工具,还是随行礼仪人员,都是内务府指派多年来参与祭祀的人员,侍卫们却是李后亲手选出来的,她还当着众多来请安的嫔妃的面说道:“虽然年年都去,但是这一次到底是安顺王妃头一回行这个礼仪,哀家难免要精心些,便是有些私心也顾不得了,谁叫她到底是哀家的媳妇呢!”
众妃自然称颂李后慈和。
上官颜夕却知道,这慈和便是那毒蛇的信子,看着是红红的,实际上咬你一口,那流出来的血可实打实是黑色的。
此时马车已经出了城,因仍是官道,是以也没什么感觉,不过是周围的景致换了一些而已。
此时车队停了下来,领队的礼仪官在上官颜夕车驾外大声道:“臣启禀王妃娘娘,因时值中午,故车队在此地歇息,用过午膳后再行启程,未知王妃意下如何?”
按规矩,上官颜夕自是不能直接掀起帘子见外臣,她只在帘后说道:“可。”
礼仪官在外面一招手,大家下车的下车,下马的下马,又有几个粗使太监宫女铺开一块块的毡布放在地上,这是侍卫们用餐的地方。
宫里的人自然更讲究些,后面有辆大车专门装了一张张的小炕桌,此时就被抬了下来,在树荫下放好,上官颜夕略掀起车帘看了看,不免又摇头叹道劳民伤财。
上官颜夕却不下车,未免其余人等疑窦,宫里骑快马送来饮食后,秋若专门把她的那一份拿上车来,当面打开看时,菜色却是好的,十六个精致小碟子,一碗汤并一碗香喷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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