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里兢兢业业不敢有丝毫懈怠,这些年也陆续有几个皇子皇女出世,臣妾若是一味善妒之辈,又怎会如此?”
“我常告诫墨儿,以仁厚得天下,以仁厚治天下,对天下人尚且要仁厚,又何况是自己的兄弟姐妹?”
王皇后话音刚落,朱忠已经躬身走了进来,对国主和王皇后道:“启禀二圣,太子殿下求见,如今正在殿外候着。”
“宣。”国主和王皇后对视一眼,他是不知道夜子墨为何要在这时赶来,王皇后却是心知肚明,这原就是商量好的,只不过没想到时间会配合得如此巧罢了。
朱忠小跑着从殿里出来,用太监特有的尖利嗓音拖着长腔喊道:“陛下有命,宣皇太子进殿——”
夜子墨照例谢恩,又略整理了一下衣冠袍履,这才缓步进殿,撩起衣袍下摆跪倒在地,“儿臣见过父皇。”
国主隐隐觉得又有些头疼,抬手道:“起来吧。”
夜子墨站起身来,抬眼看国主,只见他面色有些异样的苍白,双目黯淡无神,整个人的精神状态也是虚弱无比,夜子墨又偷眼看向王皇后,王皇后对他微微点头,夜子墨心知父皇时日无多了。
他心中也不知是喜是悲,只是循例说些套话,“纵然国事操劳,爹爹还是要多多保重自身。”
国主点点头,忽然问道:“前一向乐亭地方发了水灾,地方郡守上表,要免了当地一年的贡赋,你对这事怎么看?”
夜子墨不防国主有此一问,这却是之前王皇后传信来时没有提过的,心下不免有些着慌,忍不住抬头去看了一眼母亲,国主已然发觉了,斥道:‘朕在问你,你紧自看你孃孃做什么?’
“是!”夜子墨急忙躬身低头,思索了半晌才回答道:“儿子想着,既然遭了灾,当地百姓必然生活困顿,免了他们的税赋,也可以使庶民得以休养生息。”
说完了他有些惶恐,抬头看着国主,不知道自己说得对不对,他虽然当了多年太子,也随大儒读书,也上朝观政议政,却始终没有多少治国的能耐。
哪知国主却点头赞道:“说得好。”他顿了顿,又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你与玄儿虽然略有不合,然对此事的见解却是相似,可见果然是兄弟。”
夜子墨深吸一口气,按着王皇后使人来说的意思道:“爹爹,二弟本就是聪明人,且又多年在外游历,原就是个务实的人,自然有些见解,至于儿臣跟二弟不合,儿臣不想过多辩解,只求父皇相信,儿臣对二弟绝不会有加害之意。”
“朕听说你抓了他府里一个侍卫,却又是为何?”
蒋别鹤已经被救走,夜子墨自然不怕查,对国主道:“这是无中生有,儿臣从未捉拿过什么侍卫。”
“哦?那么传闻不实了?”国主跟着问了一句。
夜子墨斩钉截铁道:“传闻自然不实,爹爹请想,儿子便是要对儿子不利,捉拿一个侍卫又要来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