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只是道:“方才你说玄儿是跟墨儿在一起饮酒时中的毒,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且朕分明已经下旨着玄儿留在王府内无故不得出入,他又何以定要抗旨?”
老蒋伏地道:“回禀陛下,太子乃是储君,王爷却是人臣,太子的帖子咱们不敢不接,王爷亦不敢不去,御林军副统领乔林今日是负责守卫王爷安全的,更是一同到东宫去宴饮,席中所有情景俱是他亲见,且不说东宫里诸位大人,便是其他皇室宗亲们也俱在场,河间郡王也是在的,老奴有几个胆子,胆敢欺瞒陛下?”
国主默然片刻,“玄儿现下如何?”
“老奴进宫的时候,王爷还昏迷着,因太医院几位当值的太医俱托辞说没有陛下旨意不敢出宫去王府为王爷诊治,如今只得权请了几位民间医生在府里,老奴不放心,这才冒死入宫求见了张嬷嬷,想要见陛下一面,求陛下颁下旨意命太医去探视王爷。”
国主虽不容老蒋去追忆往昔,然既见了他人,又如何想不起那历历往事?此时便拍着床榻怒道:“糊涂!这是朕的儿子,都命悬一线了那些个酸儒还在那里讲究这些没用的繁文缛节!”
一面又怒视老蒋,“你这番话总是不尽不实,你只要直说是王府需要太医,又有哪个太医胆大包天敢不应命?他们还把不把堂堂亲王放在眼里了?”
老蒋越发痛哭流涕,伏在地上频频顿首,“陛下,如今御林军围困王府朝中人尽皆知,又哪里会有人再去遵睿王爷的王命?若不是御林军副统领乔大人身负护卫王爷的职责,只怕王爷连东宫都出不来了!”
老蒋说话也是极有技巧,乔林分明是去看管夜子玄的,却被他几次三番说成是保护。
国主心下已是了然。
他命裴寂拟旨,打算在今天早朝时候颁发,虽然因故止了早朝,然那些消息却是瞒不住的,如今睿王府朝不保夕,夜子玄这个王爷的名头都不知道还能保持几天,谁愿意大半夜的去奉承他呢?
且,若是在东宫中毒,众人躲尚且来不及,又怎么还会往前凑?国主强自压下心中的愤怒,吩咐金铭儿道:“你去磨墨。”一转眼看见金铭儿的样子,心下自嘲的一笑,自言自语的道:“倒是忘了你现在的样子了。”
一时金铭儿只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国主倒是混不在意,站起身来随手将衣衫上的带子系好,自行走到书案前,索性现在天热,那墨汁尚未干涸,他便取了一张纸,又拿起一管毛笔匆匆写了几个字,此时朱忠也跟着蹩了进来,见状忙奉上一方小印,国主拈起来盖了。
他随即将纸递给朱忠,朱忠又捧了递到老蒋手上,老蒋慌忙恭敬接了,又忙着谢恩。
国主道:“你拿着朕的手书去太医院,告诉太医院上下,朕的儿子容不得他们轻慢!若是玄儿性命有失,太医院上下就都给他陪葬吧。”
“老奴斗胆,代我家王爷多谢陛下隆恩!”老蒋伏在地下又重重磕了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