汩汩而下,哽咽道:“儿子多谢爹爹,爹爹为儿子着想至此,儿子今生无以为报……”
说到这里他哽咽难言,再也说不下去了。
国主摆摆手,“罢了,你求了雪莲晶果救的那位姑娘在哪里?既是你执意要娶她,身世来历朕也就不问了,便为你二人赐婚吧,待成亲后你们一起去封地。”
夜子玄忙道:“她此时重病未愈,还在后院休养,且她蒲柳之姿,哪堪让陛下赐婚呢?儿臣代她多谢爹爹隆恩,待她大好了,儿子便带了她去给陛下请安。”
国主连赞了几个好字,这才起驾返宫,走到睿王府大门口时,又对景震中道:“传朕的旨意,外头的守卫都撤了吧,睿王患病且在府中将养,无事不要前来打扰。”
说罢就面无表情的吩咐起驾。
等室内只余心腹,夜子玄长叹一声道:“这一遭咱们算是侥幸混过去了,只不知还能混几次?”
声音里就带了几分自嘲。
樊先生道:“依老朽看,也不必等十几天那么长远,长则生变,等过几天殿下就去请旨,速速前去封地便是,咱们先离了京城再从长计议。”
夜子玄摇摇头,“先生,经历了这么几次,你还不了解父皇吗?他最是多疑善变,此前就变过多少次?如今是他看我可怜,又不知想到了什么,这才许诺让我去封地,可是若有人在他耳边再说些什么,他立时就又会改变主意了。”
众人一想果然如此,又各个发起愁来,现在就反是没多少胜算的,可若是不反,又怕国主改了主意又不许他们出京了。
事情果真如夜子玄并众人所想的那样,在事后的几天里封地一事国主再也没有提起过,便是赐婚一说也仿佛被国主抛在了脑后,他便如忘记了一切般,既不曾颁布裴寂拟就的那两道旨意,更不再提起睿王府中的承诺,只管日子如常,让大家都有些迷茫。
樊先生迟疑道:“国主的行事,可真是让咱们越发看不懂了。”
夜子玄一笑,“看不懂才是看得懂,他若不反复,也不是陛下了。”
上官颜夕的伤势也逐渐的好了起来,日常夜子玄去看她的时候,她并不曾提到金铭儿打她的事,只是反复问起夜子玄有没有拿到金铭儿塞给她的东西,夜子玄只是道:“此番你受了大罪,今后切莫再提及要帮我做什么了,你只管好生在府里住着,我便心满意足了。”
国主说过的赐婚一事夜子玄严令不得外传,中毒之事也是止步于后院,是以上官颜夕并未听说,只是忧心忡忡道:“也不知你父皇心底到底在想些什么,父子兄弟之间竟相疑至此。”
夜子玄自嘲笑道:“儿子太多,位子只有那么一个,可不是要争。昔日只有大哥跟我二人时,他老人家大约还嫌儿子少,如今又恨不得只有一个才好。”
上官颜夕听罢默然无语,半晌也只是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