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国主面色却看不出什么变化来,他只是吩咐朱忠,“去宣睿王入朝,朕倒要看看他是如何解释。”
众人心中又是一凛,国主这些时日以来喜怒越发无常,此刻看着面上神情还好,可是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却是无人得知,裴寂面上更是一片苍白。
朱忠慌忙从后殿出去,先是打算派了一个小黄门去宣夜子玄入宫,后来想了想还是决定亲自走一趟,忙忙的使人备车出宫去睿王府。
他赶着去传旨兼看睿王面色,却不知道那小黄门在他走后就匆匆去了去了内宫,在一个僻静墙角下,从怀里掏出纸笔来匆匆写了几个字,从地上数了数,数到第四个青砖时将之抠了出来,又将那纸压在下面,这才又折身又返回乾安宫,在西配殿外头伺候着。
夜子玄当着朱忠的面,自然是面如死灰,浑身筛糠一样的发抖,嘴唇更是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朱忠少不得说些场面话,“那个谭宝龙谁都知道就是个迂腐书生,他的话向来是没人信的。”
一面说一面又打量夜子玄的面色。
夜子玄勉强一笑,“伴伴不必宽慰小王,烦请伴伴先回去向陛下复命,小王更换了朝服便去。”
朱忠忙道:“哎呀我的王爷诶,这都什么时候啦还换什么朝服啊,您赶紧的随老奴走吧。”
夜子玄却道:“衣冠整齐亦是国家法度,玄身为亲王不敢不遵,亦不敢慢待陛下,还请伴伴据实回奏。”
朱忠心想就算换个朝服也花不了多少工夫,谅他也不敢再多拖延时间,且现在这种情形,他便是拖又能如何?朱忠惦记着去回奏,也就没多说,匆忙又离开了睿王府。
朱忠一走,夜子玄一改方才的畏惧害怕,大踏步走进内室,睿王府的谋士们俱齐集与此,夜子玄此时身子也不颤抖了嘴唇也不哆嗦了,只是道:“方才朱忠的话大家都听到了,情势有变,恐怕容不得我们再斟酌了,我的意见,若要举事,便在今明两日。”
众人心中俱是一凛。
一个谋士愕然道:“殿下,东宫那边……”
夜子玄举起一只手来止住了他的疑问,此时只见伴云引着一个青衣文士从外面走了进来,众人见了更是愕然,有认识这人的已经惊叫出声。
此人竟是东宫夜子墨的手下。
夜子玄微微一笑,“罗智效命于我已有两年时间了,因此事极是机密,故没有告诉任何人,然已经到了这个时候儿了,也无所谓机密不机密了,罗智你就跟大家说说,这两天夜子墨那里动向如何?”
罗智缓缓道:“太子妃仿佛是病了,这两天太医出入频繁,王皇后昨日晚间遣了个小黄门过来,太子与他密谈了大半个时辰,说了什么无人知道。”
夜子玄沉吟片刻,“若是宫里出事,王皇后能立刻通知夜子墨吗?”
罗智毫不犹豫的点点头,斩钉截铁的道:“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