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颜夕陈情,夜子玄细想后觉得她说的有道理,是以一回宫就吩咐宫人增加给大兴宫的各项供给,同时又给大兴宫新派了两个总管太监,以向世人昭示他没有亏待禅位的父皇。
大兴宫里如今装饰一新,伺候的宫人们站了一院子,看着十分气派热闹,张太妃看了不免眼热,搬入大兴宫的心情更加炽热起来。
太上国主接见了她,随同在侧的还有挺着五个月肚子的金铭儿,因金铭儿并未刻意宣扬自己的身孕,这些太妃们又消息闭塞,居然都不知道这事,那张太妃就怔了怔。
金铭儿主意到她的眼神,仿佛炫耀一般又把肚子挺了挺,张太妃又是一阵气闷。
好在她很快就想起了自己的来意,忙对国主道:“陛下,姐妹们公推了臣妾来,是有一事想请示陛下,您就开恩让姐妹们也搬到这大兴宫里来吧。”
国主却道:“怎么你们在后宫里住着不如意吗?”
张太妃忙道:“不是不如意,是我们思念陛下,这些日子没见过您了,大家都挺想念您的。”
金铭儿在旁边插言道:“张姐姐这话说的可有些夸张吧,说是想念太上陛下,可是也没见你们谁来看看他啊,若真的惦记着太上陛下,也不必一定搬进来,只需每日里晨昏定省,陪了陛下聊聊天也就是了。”
张太妃面上笑容滞了滞,心下就有些恼怒起来,方才她行礼的时候,金铭儿就坐在夜谨身边不闪不避,她这个请安的礼节倒有一半像是给金铭儿请的,本来心底就不忿,听到晨昏定省四个字更加生气。
若是金铭儿总是这么伴在夜谨身边,隐约以正妻的身份自居,他们这些人来给夜谨请安,岂不是也同时给她金铭儿请了安?
张太妃想到这里,眼睛就立了起来,对金铭儿道::“成妃这话就不对了,大家都是太上陛下的嫔御,何以你竟挑拨着陛下厚此薄彼?莫非你是有什么大想头不成?”
金铭儿自然不认,“看姐姐这话说的,我能有什么大想头啊,倒是姐姐一心要搬进来,又是有什么想法啊?”
张太妃自得的一笑,昂然道:“如今新君登基,指不定哪天就要下旨选秀,后宫自然要留待新君嫔御居住,我等既然是太妃,自然要随侍在太上陛下身边,哪有太上陛下住在大兴宫,我等继续住在后宫的道理?成妃你昔日也是上腾公主,素日里以熟习礼节自居,怎么连这一点都想不通?”
金铭儿一时气结,还没想好如何反驳,国主已经关切的问道:“玄儿已经打算选后选妃了吗?”
张太妃忙道::“虽还没有准信,也八九不离十了,今儿个还使人去收拾颐和宫呢,想来是有什么要紧人物要住进去。”
金铭儿心中一震,“收拾了颐和宫?张姐姐,你可知道是谁要搬进去?”
她因着要问事,对张太妃又和颜悦色起来。
张太妃冷哼一声,“谁要搬进去我怎么知道,总是陛下的新宠吧,不然还有谁有资格住进后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