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州裴家?那不是裴寂的祖籍吗?这样大张旗鼓的来寻,莫非这走失的是裴寂的女儿不成?可是裴寂的女儿必然是养在深闺,又如何会轻易走失?
想来想去也得不出个答案,只好继续问杨老大,“你上次去县里,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再跟我细说说。”
杨老大不耐烦起来,“都跟你说了几遍了,根本没人相信我,就你这幅丑样子,还能是皇后的妹子?人家衙门里几个大人一听就笑了,丢死人了!”
上官颜夕无奈叹气,杨老大又有些于心不忍起来,小声道:“其实看久了也不是很丑。”
这话说的却是事实,上官颜夕虽然换了一张脸,但是身子并没换,多少年尊贵生活浸润出的气质举止也没有换,若是屏除那张脸不看,杨老大时时会觉得她是个不可多得的美女。
然一看到那张脸,瞬间就让人想做噩梦。
村子里的人也不是完全与世隔绝,转天就有人带了消息回来,“你们知道县太爷为什么这么翻天覆地的要找裴家姑娘?人家裴家闺女要当皇后了,裴家的姑娘可不就是皇后娘娘的姐妹?这能不赶紧找吗?”
上官颜夕轻易并不出门,听了杨老大的转述简直是晴天霹雳,“你说什么?皇后姓裴?”
杨老大还在一叠连声的问,“你不是说皇后娘娘姓颜,说你是皇后娘娘的妹子吗?你敢扯谎骗我?”
上官颜夕顾不得回答他,她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皇后怎么会忽然姓了裴?夜子玄果然是把她忘了吗?她立时冲出家门,飞奔到村里人日常集会的广场上,那人正在那里讲得口沫横飞。
“听说是裴相爷家的闺女,哎呦,这可真是有福气,裴家的祖坟莫不是冒了青烟了?出了个皇后娘娘,那可了不得!”那人边说边竖起了大拇指。
上官颜夕冲过去拽住那人衣服领子,“你说皇后是裴寂的女儿?你可有证据,是发了明旨昭告天下了吗?”
冷不防一张其丑无比的脸伸过来,还伴随着破锣一样的声音,那人吓了一跳,要不是衣服领子被上官颜夕紧紧揪住,这会子早就软倒在地上了。
“你……你……你是谁?你不是我们村子里的人。”这人叫何七斤,因生下来足足有七斤重,所以得了这么个名字,他是常年在外面做生意的,还没见过上官颜夕。
立时就有人笑道:‘这是那个外来户老杨家新娶的媳妇儿,瞅瞅,可不是美着呢,也亏这杨老大下得去嘴!’
另一人笑道:“黑灯瞎火的再拿东西堵了嘴,还有得乐呢,杨老大自己穷得那个样子又是个半傻子,有老婆就不错了,哪里轮得到他挑三拣四。”
众人又是一阵猥琐大笑,上官颜夕顾不得回应这些,只管继续问,“什么时候有的旨意?是册封了还是大婚了?”
何七斤回过神来,先把自己的领子从上官颜夕手里挣脱出来,才上下打量她一眼,“你倒是一套一套的,什么明旨什么册封的,像个见过世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