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大苍山,看上去是军队在驻扎,然把守却又并不森严,门户稀松又不像是受过训练的正规军,也或许,是好久没有严格训练过了。
马义只觉得头疼。
金银也觉得头疼,大苍山又是哪里?听马义问话的语气,里头住着人?可是里头住的什么人,才能引起马义的重视?
他觉得有必要去看看。想到这里,金银忙又轻手轻脚的离开马义的屋子,自去打听大苍山不提。
这里马义召了一个手下过来,将玉指环并一封信交给他,郑重说道:“你快马加鞭返回京里去,把这些交给大人,所有一切我在信里俱已经说明白了,该怎么做让大人拿个主意,我在这里等着。”
他们都是马贺手下,提及的大人自然就是马贺了,那属下并不多问,抱拳应诺,自下去准备去了。
马义传了信回去,倒也不急了,因已经夜探过大苍山一次,知道这么没头没脑的撞也撞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不如先在外围打听打听,那么大一个据点,里头的人总要穿衣吃饭,买菜买东西的总要人送进去,要是能混进去就好了。
夜子玄很郁闷,非常郁闷,自出生以来从没这么郁闷过。
那日红衣忽然不舒服,他送了红衣回去,因不欲裴家人隆重其实的迎接,他并没有走正门,而是带着红衣翻了墙头,从后花园落下,再遮遮掩掩的回了红衣住的晴荷院。
不想就遇到了裴明珠。
裴明珠先是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们,接着又迎了上来,一反素日里对红衣的爱搭不理,亲亲热热的叫了一声姐姐,紧接着又给夜子玄行了一个福礼,“皇上姐夫!”
夜子玄险些跌倒,暗道她倒是个自来熟。
红衣看了夜子玄一眼,就对裴明珠笑道:“你倒是不认生,也不知几时见过的?是爹爹带着你觐见的吗?”
裴明珠虽是丞相之女,到底也是个未嫁的女孩儿,身上又是没有诰命的,哪里有机会能光明正大的见过夜子玄?必然是趁着夜子玄来看红衣时偷偷避在一旁瞧过的,单凭这一点,就十分的不合规矩。
红衣这么说,无非是想引起夜子玄的反感罢了。
到底不是真正的上官颜夕,没有真正跟夜子玄经历过那些事,她心里时时没有安全感,对夜子玄的感情也不是全然信任,且,她觉得夜子玄现在既然是皇帝了,那么大婚之后必然是要选秀的。
选秀首选自然是名门淑女,到时候裴明珠自然也在应选之列。非但如此,当日夜子玄的生母与夜子墨的生母不也是同父异母的亲姐妹吗?
足以证明这事在车池,起码在夜氏皇家,是有传统的。
关于大小王氏的往事,红衣是一个字都不知道,又因为是夜子墨的家奴出身,夜子墨和王废后自然对这段往事讳莫如深,就算外面传了些什么,红衣也没听说过。
等夜子墨登基后,她早已被逐了出去,又辗转嫁到了金州府,京都里发生的事情,就更是不知道了。待到此时以上官颜夕的身份重新归来,更是无人跟她提这个了。
是以红衣自从察觉了裴明珠的心意之后,忌惮倒是大于担心。
裴明珠听了红衣的话笑了笑,“二姐,你也快要大婚了,我可是皇上姐夫的小姨子呢,提前见一见亲近亲近有什么不好的?”
她这样笑意盈盈光明正大的说着歪理,别说是红衣了,就是夜子玄都不好再说她什么,气氛一时有些尴尬起来,最后还是裴明珠笑道:“二姐你又何必紧张,我不过是在自家花园里闲逛,遇到了你们,你们又干嘛如临大敌的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