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幽并之间山道过于狭窄,不利骑兵通行,否则,并州将无险可守。而并州之东,便是通往冀州的陆上唯一通路,壶关。可惜现在的壶关现为河北大将韩浩镇守,身为袁氏大公子的袁谭曾经透出过好几次招降之意,但自曹操入主后,本是有所意动的韩浩变同袁谭使者翻了脸,如今已是不须指望了。
也就是,曹操所得并州,虽然境内有然马场之利,有并州骑兵之雄,但实际上却也足称得上是四战之地。因此,曹纯肩上的担子其实很重。因为倘若稍不留意,很有可能就会面临公孙瓒自南而北,袁尚自东向西,没有丝毫险阻的越境而来。并州无限,就连州郡治所四面都大多是无垠平地,不管是幽州骑兵,亦或是冀州精兵躲过了探查而来,那将对于整个并州诸郡来,都将是灭顶之灾。曹纯绝对不敢大意。
而对于河北的监控犹在重中之重。公孙瓒同曹操私交虽然算不上好,但不管是其力敌外虏之功,还是昔日虎牢关下曾因刘备之事给过公孙瓒好大面子之事,两人间虽自那之后再无明面上的联络,可毕竟是有这情分在,因而在曹操取了并州之后,公孙瓒同曹操势力之间虽偶有摩擦,但一直没有大的战事撕破脸。
但冀州的情况可就不一样了。不袁谭同袁尚之间的仇恨,单就曹操曾经在吕布身受重伤退走临淄养伤时对冀州觊觎之事做的极为不地道,虽然之后搪塞了过去,却也让曹操心中对隐于袁尚背后的吕布,会不会遵守盟约而不对并州下手,持怀疑态度。因而对于冀州的监控,是曹纯任务的重中之重。
河北毕竟是昔日袁绍的地盘,冀州更是老袁家的本营所在,实话要想不越线求助于曹军消息源,单纯靠侦骑探马就想从此中有所得,其实并不是件很容易的事,来并不比强攻壶关,直接打开冀州大门要轻松多少。
不过曹纯这回的运气的确不错。颇有些闭门家中坐,馅饼上来的意味。此前刘备轻骑去邺,田丰并张颌出城相迎,倒是和谐的很。只不过昔日刘备毕竟曾经是公孙瓒属下,同冀州对战并非一次,几乎可的上是踩着冀州兵将的鲜血换得了公孙瓒对他的信任,又曾对邺城有过觊觎之心,而且是参与过邺城争夺战的。因而不少曾经的袁氏战兵,如今驻守邺城的袁氏主力兵将,对大耳兄的印象并不好。再者在袁尚取代袁熙成为邺城之主之后,并未对邺城军民有过施恩的举动,因而更谈不上对于袁尚的归属心,大有一种只要是主公是姓袁的,便可自命忠义的意思。而在昔日同袁绍征战公孙次数最多的张颌军中,此类兵士却是最多的。因而此番也正巧有一人不忿自家主公袁尚对昔日仇敌公孙氏下属的态度,不想昔日同袍血泪换来的却是主上同仇敌的亲近,因之愤而离邺,伪造了一封张颌手令,径直向并州而来。
也合该曹纯走运,洗刷在之前数次对吕布军的战事中受到的屈辱,那兵士刚刚混过壶关,便被曹纯麾下正出营巡查的兵士拿住,一听是冀州口音,且从身上搜出了冀州大将张颌的“手令”,便直接送到了曹纯同夏侯惇面前。几番询问之下,这兵士倒也光棍,反正告诉了大公子袁谭,也少不得让这两人知道,便索性竹筒倒豆子,将自己所见都了出来,虽然不知道刘备同袁尚势力高官之间的具体谈话内容,但仅仅刘备的这个动作,就已经让曹纯惊诧之余,大户侥幸了。
刘备同公孙瓒之间究竟出了什么问题,才会让刘备密会袁尚,这其实在此刻的曹纯心中,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碍于常例,以及公孙瓒后方内乱之事并不是什么秘密,现在并州对幽州方面山道的防控,大抵已是流于形式。在刘备同公孙瓒彻底撕破脸的消息传来之前,知道刘备是不是得了公孙瓒之密令,才同袁尚接触的?若不幸果然如此,彼时有冀州兵为之吸引并州兵力,给幽州骑兵留出足够的时间偷偷的来至并州境地的话,那将给并州带来的后果,将无疑是毁灭性的。因而无论是夏侯惇还是曹纯,乍闻此言之后也实在来不及,也不敢细查此事真假,索性在加强了并州两头的防御之后,具书一封,连同这名袁氏逃兵,一齐给曹操送来了事,却不料,正撞准了也是正因秦旭府中传回消息之事而存疑的曹操的心事。就仿佛是给那情报又添加了一个注脚似的,让曹操的目光,成功的转移到了河北之事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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