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东的头,皱着眉头,连连咂舌。
谢东也没闲心和他扯淡,他现在的脑子还跟一团浆糊差不多,浑浑噩噩的,实在提不起精神。
天色已经渐渐发白了,刀哥看了眼时间,起身将点滴瓶子拿在手里,示意他站起来,然后说道:“谢老师,咱俩不能在这里呆着了,还是得抓紧时间赶路。”说完,也不征求意见,便将他扶了起来,拽着往医院门外走去。
本来以为还要上那辆面包车,不料刀哥却在门口拦下一台出租车,让他躺在后座上,将点滴瓶在车厢里挂好,然后自己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和司机说了一个地名,出租车便开了出去。
到了地方,天光已经大亮了,刀哥扶着他下了出租车,两个人在路边等了片刻,一辆银灰色的本田商务车便开了过来,车门一开,老坏率先跳下了车,先将谢东扶了上去,弄好了点滴,两个人警觉的往四外看了看,见没什么人注意,这才分别上车,本田车立刻启动,迅速驶上了国道。
“行啊,手段越来越高了,居然弄了辆本田奥德赛,日本车的防盗技术不是挺牛的吗?也挡不住你老坏?”刀哥上车之后笑着道。
老坏则撇了下嘴,得意洋洋的道:“这有什么,无非就是钥匙里多了个芯片嘛,有了解码器,等过几天,我给你们弄辆奔驰开一开。”
“车牌换了吧。”刀哥又问。“换了,车牌是阿瓜弄的,本来卸了个999的,我一看有点扎眼,就又让他弄了个,这个比较普通。”老坏答道,说完,指了下坐在旁边的汉子。
谢东这才知道,昨天折磨自己最欢的那小子叫阿瓜,不由得抬眼望去,却发现这小子也正往这边看,两个人目光相遇,阿瓜还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弟兄们,咱们就按商量好的做,这次的事,可都是大家举手表决过的,无论最后结果怎么样,日后谁也不许废话。”刀哥淡淡的道。
老坏赶紧点了点头,在前面开车的人也应了声,倒是那个阿瓜只是哼了下,闭着眼睛靠在座位上,一脸的嚣张。
和昨天夜里一样,本田车全速行驶,几个人每隔一段时间就替换着开车,除了加油和上厕所,车子一刻也没有停下来。
快到中午的时候,谢东感觉不那么难受了,思维也清晰了很多,于是便坐了起来,顺着窗户往外瞧了眼,竟然发现,原来已经回到了省界,从路过的地名上判断,再有大概一个小时左右,就快到平原县了。
“我们回平原县吗?”他轻声问了句。
刀哥本来是迷迷糊糊的睡了,听他说话,立刻睁开了眼睛,挪动了下身子,却呲牙咧嘴的,显得异常痛苦,好半天,才嘶嘶哈哈的说道:“这肋骨骨折,是最他娘的难受的了,我现在只要一活动,浑身就疼得跟要散架子似的。”
这一上午,几个人都是轮流休息过,精神头自然恢复了不少,听刀哥这么一说,阿瓜率先问道:“啥,你肋骨骨折了?”说完,看了眼谢东,愣愣的道:“就是被他撞的那一下?”
“是啊,四根骨折,谢老师肯定是个练家子,至少练过铁头功。”刀哥苦笑着道,说完,往窗外看了一眼,低头思忖了片刻:“我们不回平原,直接去省城,在近郊找个地方住下。”
“然后呢?”他继续问道。
“然后……你就听我安排呗,总之,就像我昨天晚上和你说的那样,与人方便、自己方便,互相配合吧,咱们大家都不容易。”
“你到底要我做什么,难道现在还不能说吗?”他还是有些不甘心的问道。
还没等刀哥说话,那个阿瓜却抢先骂道:“你他妈的哪来这么多废话呢?让你干啥,你就干啥呗,别以为没人敢动你,不老实,老子说弄死你,就弄死你。”
谢东对这个家伙昨天晚上的折磨记忆犹新,恨得牙根直痒,于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好啊,那你现在就弄死我吧。”
“你以为我不敢?”阿瓜阴着脸道。
他也豁出去了,料定刀哥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需要自己去做,性命暂时是没什么危险,而且,经过一上午的休息,体力和精神也恢复了不少,于是毫不示弱,直截了当的怼了一句:“你什么不敢做,连你们老大也没放在眼里,昨天晚上你不是说了吗,要弄死刀哥,自己单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