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治嗅觉灵敏,岂能不知端恭是一块烫手山芋?
他虽然猜不到万寿节那天皇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他能感觉到,简天弑完了,已经被武皇ko了,要不然武皇也不敢这么侮辱端恭太妃。
端恭……那个妖艳的中年美妇,与她眉来眼去自然是件赏心悦目的事,但是现在真的要把她娶进门,叶修远没有那个胆子,他倒不怕端恭多有手段,会把叶府搅弄成什么样子,他怕的是武皇是借此机会试探自己。
“哦?你倒说说,何出此言?”叶修远知道这个女儿看起来温柔贤淑,却是个有主意的,此时很想听她说几句能说服自己的话。
“南疆王狼子野心,觊觎皇位,举世皆知,陛下此刻却下一道这样的圣旨,把他母亲下嫁给一个臣子,这是对他莫大的侮辱。”
叶黛玲只说了这么两句,叶修远已经满头冷汗,“你是说,陛下想借本相侮辱南疆王?”
“爹爹,您别着急,听女儿把话说完。南疆王回京多日,一直有意无意的挑衅陛下,这几日却听闻南疆王患病,没有再出来惹事了,想必是已经被陛下清除了异己,完全控制起来了。陛下是何许人也?那可是大月国的国君,此刻想把之前受到的挑衅,一股脑儿的还回去,岂不也是人之常情?而把南疆王的生母下嫁臣子,革除皇籍,便是对他最大的羞辱!所以,就算不是爹爹,陛下也会有别的人选。之所以选了爹爹,一来爹爹新近丧妻,是最合适不过的人选,二来,爹爹乃是右丞相,位高权重,正是陛下的左膀右臂,把判臣的母亲嫁给父亲,父亲岂不是时时刻刻都可以监视着南疆王?陛下,这是信任您啊!”
叶修远一听,似乎还真的很有道理,“你说的这些,为父倒还真的没有想到。”
老太太却还是愁眉不展,“就算黛儿说的都是对的,这样的女人,岂能真的把叶府当成家?只怕她不盼着叶府半点儿好,要把叶府搅散啊!”
叶黛玲撇嘴一笑,“老太太,您这就是多虑了,女人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那端恭太妃早就死了丈夫,现在儿子又不顶用了,她还能翻出什么浪来?爹爹虽然不是皇族贵胄,却也是一朝丞相,配她岂不绰绰有余?她真的嫁进叶府,就算一开始有不情愿,跟爹爹相处一些时日,难道还不会被爹爹的人品才学折服?”
叶修远最爱听这种奉承自己的话了,叶黛玲找中了他的软耳根子,这番话听得他浑身舒泰,“黛儿真的是冰雪聪明,面面俱到。”
“最后一点,父亲和祖母大概都忘了,那端恭太妃与南疆王在南疆盘踞二十年,将南疆百姓盘剥了个遍,此番回京,还能不把身家全都带回来了?”
叶黛玲说了半天,这最后一点,才是真正打动了叶修远和老太太的重点!
是啊,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南疆王出手那么阔绰,端恭是他的大后方,手里又岂会没有银子?
叶府现在缺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