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万发炮弹,落在帝国士兵的身上,就那么大的区域,每平方米有几发炮弹落下?”
伊藤不敢想,他的眼前,出现了浓雾之中,翻滚如同火烧云一样的红彤彤颜色,帝国的士兵,在纷飞的弹雨之下,身体被撕成了碎片,士兵的残肢断臂,在大雾里飞舞,那可怕的一幕,”“命令,派遣军所有的炮兵,立即炮击独立师炮兵阵地,掩护部队回撤,”他用近乎耳语似的声音,下意识的下达了命令。
唐秋离放下望远镜,刚坐到帆布行军椅子上,刘心兰把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水,递到他的手里,唐秋离诧异的看了刘心兰一眼,刘心兰忙把目光闪到一旁,这是她的顶头上司,参谋处长杨克天,给刘心兰的新任务,除了记录师长的命令,送电报之外,在指挥部里,负责照顾师长的一切,包括沏茶、拿大衣等。
刘心兰对这个新任务,有说不出的别扭,除了不敢对视唐秋离的目光之外,每一次接近他的身边,都让刘心兰有一种心慌意乱的感觉,心跳的几乎喘不过气儿来,说不清是压力还是其他的原因,记录命令、送电报还好说,一会儿功夫的事。
可照顾这个男人的一切,虽说是在指挥部里,可自己就得寸步不离的跟在他身边,这算什么?侍从?自己可是广州军事学院堂堂的高材生,刘心兰为自己的上司这样安排自己的新任务,不禁有些气恼还有些委屈,唐秋离也是感觉到别扭。
以往,在指挥部里,沏茶递水的,都是自己的特卫,看惯了布满了老茧的大手,冷不丁的一双白皙的小手,递过来一杯清茶,让堂堂的独立师一哥,不禁有些愣神儿,还有些不习惯,不过,到底是女孩子细心,这茶水的温度和放的茶叶量,恰到好处,似乎,味道也与平时的不一样。
喝了几口似乎别有滋味的茶水,看了一下通讯处长陈峰,唐秋离说道:“陈处长,你听这炮声,郑勇一定是抓到大鱼了,只不过,这条鱼到底有多大还不清楚,你信不信,这功夫,郑勇正在炮兵指挥部里,拍桌子、打凳子的大呼小叫,一副狼吞虎咽的贪吃相。
陈峰一笑,工作特点决定,每天接触大量机密电报的通讯处长陈峰,是个沉默寡言的人,不过,最近他感觉到挺清闲,以前,师长不喊自己几十次,那就不会消停,可这几天,他的耳朵忽然清静下来,陈峰纳闷儿啊,战役准备紧锣密鼓的进行,自己这个掌管独立师机要通讯的老大,忽然清闲下来,不正常?
一打听,人家师长身边,多了个机要秘书的女军官,据说,是从参谋处调过去的,现在,就连参谋处长杨克天也很少在师长身边转悠了,陈峰似乎明白点儿什么,有意识的把一些电报,派人送到刘心兰这边,当然,涉及到核心机密的电报,陈峰还是会亲自向师长汇报,这与信任与否无关,是陈峰的习惯使然,也是他的工作作风。
被师长唐秋离提起的独立师炮兵指挥官郑勇少将,正如所料,兴奋得满面红光,大手不时的把炮弹箱子拼成的桌子,拍得“嘭嘭“直响,大嗓门儿隔老远就能听见,”什么?第四炮群王炮群长啊,你别小家子气,计算什么经济炮击量,把所有的炮弹都给我打出去,不算你浪费,后勤部那头,我替你顶着!”
“什么,你们第一炮群请求延伸炮击,不行,我告诉你魏大个子,你们炮群,正好卡住小鬼子回撤璃保大峡谷的主要通道,关门打狗、瓮中之鳖,你给我来个底儿漏,师长找我麻烦,我就找你的麻烦,原定炮击区域不变,就算是把土打红了,石头打成碎末,也要盯着那儿!”
“告诉你,这是难得的机会,要不是有大雾,航空兵那帮家伙,还不来凑热闹啊?乐一琴那吃相,你也不是不知道,要是让长翅膀的那帮家伙们搀和进来,咱们炮兵还有多少肥肉能吃进嘴儿?哎,可劲儿打,炮弹敞开了供应。”
郑勇放下电话,端起一杯凉开水,“咕嘟咕嘟”的几下就来个底儿朝天,这仗打得痛快,各炮兵观察组,虽然还是无法看清炮击效果,可在震得耳朵“嗡嗡”直响的爆炸声中,都能听到依稀的惨叫声,那得有多少小鬼子,藏在大雾里,被咱的炮弹咬上啊?痛快,真他妈的痛快!
被郑勇称之为吃相很难看的,独立师航空兵南方飞行集团指挥官乐一琴,正在昆明野战机场的指挥室里,龇牙咧嘴的老狼似的,一边看着手表,一边恶狠狠的咒骂着鬼天气。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