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否还能不离他。若是能,我则不再阻拦她扶正的念头......”
“当时,她信誓旦旦说的极好。”
“接下来的事情,你们大抵已经猜到了。因为生了这个念头,加上红姨娘说过,谁若杀了董瑞阳只怕是解了皇上最为难的难题,所以皇上必然会网开一面,顶多是以捋去爵位做处置。我想着,左右我也不想当什么劳子的护国侯,干脆就当个寻常人算了,日后若我有能耐在三法司也能干出一番名堂来。”
谁知道,在他看来只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竟然会牵连到春娘丢了性命。若是说整件事里,最为无辜的人,也不过是春娘这个事外人了。
宁苏白并非全无良心之人,此时提及被他连累的春娘,心里自然百般不是滋味。以至于,这个看似早已长大的世子爷,眼眸中隐隐闪动着泪光。所谓男人流血不流泪,只是此时此刻,一想起过去的种种,他的心又怎能安稳?
他虽然不知春娘为何对他那般亲,可是却知道,她并非旁人那般看重了他的世子身份。所以,他感激她,也尊重她,却没想到这份感激,最后竟然会累及她的性命。
宁苏白尤记得当时商量此事的时候,虽然未曾与春姨打过招呼,可是自己还是十分笃定她必然会帮自个。事实证明的确如此,虽说自己未曾出面,可是有宁通的传话,春姨还是未做太多考量就应了此事。
他记得当日回侯府的时候,宁通还庆幸的跟他说春姨答应的很是痛快,而且还亲自送他出春花楼的后门。那时候,春姨笑的格外柔和,像极了夫人温柔的模样。
之前的时候,他还不曾深想,只琢磨着待此事了了,他必要好生答谢答谢春姨。却没想到,只是不过几天工夫,他们便天人永隔......
“你是说,你定下这个心思,是在听了红姨娘与下人的对话之后?而且,那话还是他们二人护国侯府的花园之中所说,说完之后她就将偷听的你抓了个现行?”
萧清朗说的直白,使得宁苏白期期艾艾的点点头,看似承认的十分勉强。
萧清朗皱眉,恨铁不成钢道:“你当真白白缠了我多年,如此简单的陷阱都往里蹦,果真堪比撞树而死的兔子!”
“兔子?什么兔子?这跟兔子有什么关系啊?”宁苏白疑惑的问道。
许楚见萧清朗难得的有些气急败坏了,那发冷的茶水竟又饮了几口,所以好心提醒道:“王爷说的,大概是守株待兔里面的兔子......”
她见宁苏白还一头雾水的模样,继续耐心的说道:“红姨娘也算是管家多年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皇家之事不得妄议?更何况还是跟个下人,在毫无防备跟遮挡的花园之中议论,那不是徒给人留下话柄么?再说了,为何当时旁的丫鬟仆役都没有在,唯有你过去了恰恰好的听到那几句话?”
“红姨娘先挑拨你与护国侯的关系,让你对护国侯心生积怨,甚至是寒了心。而她又趁机不断的暗示你,那些暗示渐渐在你心里生了根发了芽......最后,在你冲动之下走错了一步......”
萧清朗见宁苏白陷入沉思,也不催促他继续回话,只管静默的抿了口茶。
不过亏得宁苏白也未曾停顿许久,纵然自怨自艾此时也是于事无补了。就在在萧清朗将杯盖重新盖上的时候,他又突然开口问道:“那别的呢?莫不是,你们已经知道暗道跟地宫的事情了?”
萧清朗跟许楚闻言,下意识的对视一眼,眼底俱是一肃。
“自然知道,否则你又是如何回的侯府?护国侯已经招认了,皇宫之中那条通往英国公府的暗道。”萧清朗嘴角的弧度微微垂下,十分随意却又好似万事俱知一般说道。此时,他手中茶杯中的水,依然微微发凉,不过杯到口边,他还是抿了一小口,挑眉继续说道,“本王现在想知道的是,那条暗道,是何人何时如何告知你的?”
如果不是有人告知,那以宁苏白在宫里所待的时间,很难发现那么隐晦的事情。更何况,就算知道了,他也该先告知太后才是。
宁苏白泄了一口气,摇摇头说道:“并不是谁告诉我的,那暗道实际上是我几个月前有一次入宫给姑母请安的时候,无意中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