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由炕塌的尾端拉过来一只陈旧的小木匣,继续道:“公子身上的东西都在这里,不用担心。若要通知家里的人,我让战儿帮公子去代话。”
唐寅再次道谢,随后问道:“请问夫人,我昏迷了几天?”
“算今天已经七天了。”韩战说道。
这么久,竟然七天了!自己整整失踪了七天,不知道程锦得急成什么样呢,这么长的时间,程锦肯定隐瞒不住,想必早已传信回河西军营了。一想到这,唐寅顿感头痛。自己失踪的消息一旦传扬开,全军的军心必定大乱。
自己必须得及早赶回河西,至少得先找到天眼或地网的兄弟,将自己平安的消息传回去。要命的是自己现在动不了身啊!他问道:“这里是哪?距离良州有多远?”
韩凝道:“这里是良州南十里外的依白村,公子家在是良州吗?”
家在千里之外呢。唐寅说道:“我是到良州避难的,家在河西。”
“那么远……”韩凝面露忧色。
唐寅一笑,说道:“夫人请放心,我家里没什么人,并不需要战儿前去代话。”
被他一语道破心事,韩凝显得有些不好意思,正要说话,唐寅又问道:“依我的伤势,需要几下能走动?”
“至少一个月。”
太久了。自己肯定等不了这么长时间。唐寅皱起眉头。若是让韩战去良州找程锦或者天眼、地网的兄弟,恐怕未必能找得到,就算侥幸找到了,无凭无据的,非但不能取信于人,弄不好还会引来杀身之祸。
他救了自己命,怎能让他去冒险?
唐寅暗暗叹口气,这时,他的肚腹里传出一阵咕噜咕噜的声音。
韩凝怔了一下,随即起身,说道:“公子七天未进食,只靠汤药维持,现在一定是饿了,锅里还存了些粥,我去乘给公子。”
“谢夫人。”
“公子不必客气。”
“夫人可以叫我唐方。”
韩凝的粥还没有乘来,外面就传来吆喝声。
“有人在家吗?别躲了,我知道你们娘俩现在都在!”外面说话的是粗生粗气的男人声音。
唐寅虽然身子不能动,但六识依旧过人,耳力灵敏,他听到厨房里的韩凝发出轻微的一声叹息。
她迟疑了好一会,还是把房门打开了。
“刚刚得到的消息,李家的小三子在南方战死了,这都是被你们娘俩方的,你们什么时候般走?”
“村长让我们搬到哪去?”
“我管你们搬到哪?反正别死赖在我们村就行!真是不知道倒了什么霉,自从你这扫把星嫁到村里,恶事就不断,先是克死丈夫,然后克死街坊,你是不是想把我们全村的人都克死?滚!你娘俩马上给我滚出村子!”
听着外面男人的辱骂,站在炕塌旁的韩战气的咬牙切齿,忍无可忍,怒吼一声冲了出去,同时叫道:“你凭什么骂我娘是扫把星?你凭什么说村里的人是让我娘克死的?”
“你娘是扫把星,你这小畜生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放屁!”
“小畜生,还敢动手——”
房外的喊喝声很快被动手的混乱声取代。躺在炕塌上的唐寅轻轻叹口气,他不太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这对母子在村子里不受欢迎。
他想帮忙,可惜,现在的他无能为力。
“不要打了,求求你,村长不要再打了,战儿还小,不懂事!”
“嘿嘿,他不懂事,你还不懂事吗?饶了他也行,你先陪大爷我痛快痛快……”
咣当——“啊——”
随着一声惊叫,韩凝从外面直接跌到房里,紧接着,门外走近来一名膀大腰圆的中年汉子,满脸笑地直向坐在地上的韩凝走去,笑嘻嘻道:“只要你能斥候好本大爷,没准大爷一高兴,就不让你娘俩搬走了。”
韩凝脸色煞白,眼中流露出恐惧,连连后蹭,看她那副受惊的娇羞模样,中年汉子更是心痒难耐,一边近韩凝,一边回手解自己的腰带。
这是怎么个情况?唐寅哭笑不得,这位村长完全当自己是死人啊!
就在中年汉子伸手要去拉扯韩凝衣裙的时候,韩战从外面象疯了似的冲近来,他满脸的血迹,显然刚才被中年汉子打的不轻,近来之后,一头撞在中年汉子的后腰上。后者受其冲力,向前扑到,脑袋不偏不正,刚好撞到桌腿,额头顿时破开条大口子,鲜血流淌出来。
“该死的小畜生!”中年汉子五官扭曲,满面狰狞地爬起身,一把将韩战的脖子掐住,双手用力回缩,想把韩战活活掐死。
就在这时,唐寅幽幽开口说道:“村长大人,在下不得不提醒你,杀人是要偿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