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尸体,有些是被砸死的,有些是被射死的,尸体叠罗,堆满峡谷,仿似人间地狱。
两侧的山上有敌军,正面有乱石阻隔,这让己方如何向外冲杀?看着看着,徐青的冷汗顺着额角流淌下来,曹侯是带错了路,但他有句话说的没错,不能拖延,再拖下去,等风军在石堆上筑完防御工事,己方就更冲不出去了。
想罢,徐青退回谷内,聚拢全军,列整方阵,准备展开一轮全军冲杀。胜败在此一举,徐青打算做孤注一掷的最后一博。
山谷四周的山上也有风军,谷内桓军的一举一动皆在风军的监视之内,看桓军全军列阵,知道对方要倾尽全力的突围了,梁启随之给峡谷那边又增加两万兵力,并把三水军大半主力抽调到峡谷两侧的山上。
随着兵力的增多,风军在石堆上的工事筑的更快。
此时若站在石堆上,向前后两边看则是一副截然不同的场景。石堆前方,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有的只是遍地尸体,向石堆后面看,则是黑压压如蚁群似的密集风军,盔甲乌黑,红缨一片,人们皆是捻弓搭箭,箭锋指向半空中,在风军的人群里,还摆放有五十多台抛石机,石弹已经充装妥当,机索业已拉开,只等敌军进入射程。
现在,梁启以及麾下众将们都在峡谷右侧的山上,为了看清楚下面的情况,梁启就站在悬崖的边缘,不过他也怕自己失足掉下去,特意令人准备一根绳索系于腰间,另一端系在巨石上。
对于一军的统帅而言,他这种做法是很丢人的,但梁启根本不在乎,他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他是全军之主,他若有个三长两短,死的可不是他一个人。
上官元让业已被接到山上,坐在距离梁启不远的地方正在歇息。桓军全军被困,众将们都是眉开眼笑,只有上官元让高兴不起来,桓军是他吸引近来的,他也最为清楚其中过程的惨烈,桓军之所以能上钩,那是己方兄弟们用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做为代价换来的。
见己方将士已作好应敌准备,梁启心情稍安,他转头看向神情落寞的上官元让,微微一笑,说道:“元让,桓军主力被困,你可是立下头功啊!”
上官元让撇撇嘴,不以为然,没有理他。
梁启也不介意,继续说道:“我们先困桓军几日,等你灵气和体力都恢复了,由你去砍下桓军统帅的脑袋!”
上官元让突然挺身站起,傲然说道:“上阵杀敌,何需要等数日之后?现在即可!”说着话,他抓起三尖两刃刀,转身向山下走去。
他修为深厚,体魄也过人,坐下来休息这一会的工夫,灵气和体力已恢复不少。
看上官元让的样子似乎又要上阵作战,众将们都敢不放心,想上去拦阻,梁启摆摆手,说道:“不要拦了,让他去吧!”
“可是元让将军他……”
“不用担心,自己还能不能再战,元让比我们要清楚得多。”梁启幽幽叹口气,道:“何况,眼睁睁看着身边那么多兄弟战死沙场,以元让的性格又怎能不郁闷?上阵杀敌也可以缓解一下。”
“哦!”
众将相互看看,不再多言。
梁启之所以能把上官元让吃的死死的,这也恰恰说明他是最了解他的。
上官元让下山,直接去了峡谷,这里是与敌军直接交锋的地方,要战,他也会选择在这里作战。
看到上官元让来了,风军将士们无不精神大振。身为名副其实的风军战神,其实只要上官元让在,哪怕他不出手,也会让将士们心中有底,士气提升一大截。
上官元让穿过己方的人群,走到石堆前,这时,风军中的主将陶羽快步从石堆上跑下来,到了上官元让近前,插手施礼,道:“元让将军,您怎么来了?”
“只是过来瞧瞧。”上官元让随口应了一声,作势要登上石堆,陶羽急忙伸手相扶,后者挥臂将其推开,面露不悦地沉声道:“扶我做甚?你当我自己上不去吗?”
陶羽吓的一缩脖,忙道:“末将不敢。”
上官元让大步登上石堆,举目向前方望了望,然后举起三尖两刃刀,在空中抡了半圈,猛的向地上一挫,只听咔嚓一声,下面的石头被刀纂砸碎数块,长刀随之深深***石堆中。
望着上官元让立刀***的站在石堆上的背影,下面的风军将士无不气血上涌,热血沸腾,人们异口同声地大喊道:“风、风、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