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四面环山,目光所及之处,除了山峰就是密林,如果不熟悉这里的地形,任谁进来都会转向,分不清东南西北。药农显然常常进出此地,走在山林之中轻车熟路,所选的道路也十分好走。
药农在前步行,任放等人在后骑马慢行,足足走了一个多时辰,药农停下脚步,说道:“大人,前面要爬山,不能再骑马了。”
任放倒也听话,喝令手下全部下马,将马匹绑在山林的边缘,然后步行跟随药农向深山里走。
药农带他们走的是山坳,地上到处是碎石,而且棱角锋利,许多川军侍卫走下来,身上的盔甲划出许多的凹痕。药农在山坳之中七转八拐,好不容易走出来,又要攀山,又要越岭,就这样足足走了两个多时辰,药农终于停下脚步。
他喘息着手指前方,对后面的任放说道:“大人,那里便是破风口了,出了破风口,便是上行山的北侧,那里也是风国境内了。”
任放不是文将,自身也是高强的修灵者,但即便是他一路走下来也累的满头大汗。在药农停身的这处地方,山风凛冽,刺人骨髓,刮在脸上,仿佛无数的小刀子似的,让人感觉火辣辣的刺痛。
他顺着药农手指的方向举目眺望,在远处,那里是座山,两山之间有条山坳,想必那就是药农所说的破风口。距离如此之远,已能感受到强猛的山风,若是到了近前,估计人都会被吹飞起来。不过好在月中的时候山风会停止,那里便是己方突破风国的关口了。
此地甚妙,名字更妙,破风口,这不恰恰预示着是上天赐予己方的破风之口吗?想到这里,任放忍不住仰面长笑。
金卓也乐了,走到任放身旁,说道:“将军,有了这个破风口,我们进入风地易如反掌,现在是月初,距离月中还有几天,我们得赶快做准备了。”
“恩!”任放点点头,对药农说道:“老哥可还有家人?”
“没有了。”药农摇头说道。
“那好,老哥就不用再回家了,随我回军营,等到月中的时候,老哥带我们再来此地,消灭风国之后,老哥就是我国的功臣,我家大王必会重赏老哥。”任放笑呵呵地说道。
事到如今,药农也只能按照任放的意思行事了,他叹了口气,说道:“小人以后就倚仗大人您了。”
“哈哈,老哥尽管放心,我任放说到做到。”
任放、金卓带着药农退出群山,返回军营。他们一行人离营的时候是早晨,现在回来时已是傍晚。回到川贞联军的大营,任放亲自给药农安排一间营帐,并派专人‘照看’他,安排妥当之中,任放这才步履轻快地回到中军帐。
刚进来,就看到聂泽在帐内正来回踱步。
任放知道他是为何而来,却故作不知,走回到自己的帅位上,盘膝坐下,笑问道:“聂将军有事吗?”
聂泽见任放满面是笑,没有任何生气的意思,他反而有些不知所措。他是专为早上派兵捕杀莫国百姓的事来向任放解释的,结果等了他一整天,直到傍晚才回来。
沉吟了片刻,聂泽说道:“任帅,早上的事……”
“今天早上的事,以后不要再发生了。”任放和颜悦色地说道:“莫国的态度对我军至关重要,一旦把莫国惹恼,突然对我军动武,不知聂将军有没有考虑过这其中的后果?”
聂泽嗤之以鼻,说道:“只不过区区几个村民而已,大不了我们陪莫国些钱罢了。”
任放叹了口气,说道:“退一步讲,即使莫国不怪我们,但滥杀平民,滥杀无辜,也非仁义之举。”
“任帅,这个时候讲仁义就是妇人之仁!你我两军百万之众,却被霸关阻于风国之外,每天消耗的粮草是天文数字,而且若是再无进展,全军的士气就要被磨光了,如果能以几个莫国百姓的性命来换取我军的胜利,也算值了。”
“即使不杀他们,不用你的瘟疫战术,我军也能取胜。”任放说道。
“恩?”聂泽一怔,茫然地看着任放,不解地问道:“任帅此话怎讲?”
任放一笑,把他如此受药农指引,找到破风口的事原原本本向聂泽讲述一遍,然后说道:“聂将军,等到月中,破风口的风势减弱,我军便可绕开霸关,直接突入风国境内,到时再取霸关,易如反掌,就算困,也能把他们活活困死在城内!”
“啊?竟有此事?”不通过霸关,也能进入风国境内,这个消息对聂泽而然实在太突然了,好象是一只从天而降的大馅饼砸在自己的脑袋上,让他陷入错愕之中,久久回不过来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