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梁飞云已见过唐寅,只是没有说话,此时见他对自己如此客气,梁飞云也颇感意外,拱手施礼道:“草民梁飞云见过大王!”
唐寅一笑,抬手拉住官元吉的袖子,说道:“本王与元吉相识数年,亲如兄弟,现在你两家已结亲,大家就都是自己人了,梁先生不必和本王见外。”说话的同时,他一直在留意梁飞云的反应。
不过梁飞云可比他想像中要沉重得多,脸的表情由始至终都是一成不变,就连眼底都毫无波澜,让人难以窥视到他的内心活动。
他淡笑着说道:“大王爱屋及屋,如此厚待小民,实乃小民之福,梁家之福!”
好嘛,自己让他不必见外,结果就把‘草民’的自称改成了‘小民’。毕竟是第一次见面,生疏在所难免,唐寅不再多说,招呼道:“元吉已把酒菜都准备好了,大家都入席!”
“大王先情!”在场的众人异口同声道。
唐寅落座后,向众人摆下手,说道:“都坐!”看到众人相继坐下,他拿起酒杯,说道:“今天是元吉大喜之日,我们要喝个痛快!”
众人也纷纷举杯,说道:“敬大王!”
“不要敬我,要敬也应该敬我们的新郎官嘛!”唐寅笑道,众人也都乐了,互相推杯换盏,一口气连干三杯。
房内气氛融洽,众人边吃喝边闲聊,不知不觉,桌的酒菜已下肚过半。
等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唐寅收敛笑容,终于切入了正题。他对众人说道:“我国不日便要出兵讨伐莫国,这一战,关系着大风的生死存亡,我们只能胜,不能败。”
闻言,众人立刻露出正色,同时把手中的酒杯、碗筷全部放下。官元让振声说道:“大王放心,有元让在,定会让那些莫国狗贼灰飞烟灭!”
唐寅一笑,说道:“元让虽在战场有万人不敌之勇,但毕竟只是一人,或许可以决定一场战斗,但无法改变一场战役。此次对莫一战,我国若想取胜,还得靠全军的将士。”
官元让也是久经沙场的‘老将’了,当然明白一个人的力量有限,在大规模的战役当中,左右不了什么。他垂下头,不再说话。
唐寅目光一转,顺势看向梁飞云,说道:“梁先生,这次百战军也要参战,你可听闻过此事?”
梁飞云又不是瞎子、聋子,当然知道百战军早已南下做战前准备的事。他点点头,说道:“小民已有耳闻。”
唐寅幽幽说道:“两军交战,战力和战术固然是决定双方胜负的因素之一,但本王以为,那并不是最重要的。”
梁飞云心中一动,接着他的话头,问道:“那大王是意思是……”
唐寅说道:“真正起决定性作用的,本王以为是全军的斗志。只要将士们斗志旺盛,有强烈的取胜**,那么,哪怕是以寡敌众、哪怕是深陷重围,也能扭转局面,反败为胜。”顿了一下,他又说道:“俗话说得好,一人拼命,十人不敌,若全军将士皆有与敌拼死一搏的精神,那么这支军队将成为名副其实的虎狼之师,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他说的这些是有道理的,但梁飞云想不明白,唐寅好端端的为何和自己说起这些,自己又不是将军,也不会打仗,更不会阵杀敌,难道唐寅是闲得无聊才和自己说这个的?
他暗暗摇头,不清楚唐寅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不动声色,顺着唐寅的话道:“大王所言有理,战场,双方将士斗志的旺盛与否,确实能左右这场战争的格局。”
听他也认同自己的话,唐寅笑了,说道:“百战军的将士全是贞人兄弟,梁先生也应该明白,他们背井离乡的来到风国,实乃无奈之举,加在风国时日尚短,对风国不可能有归属感和认同感,一支连自己为何而战都不清楚的军队,无论它自身的战力有多强,到战场恐怕也发挥不出几成啊!”
他故意没把话说完,让梁飞云自己接下去。后者未开口,倒是梁燕秋接道:“所以大王的意思是,打算让民女的父亲去往莫国,说服百战军的将士们,让他们明白风国已是他们的祖国,此战他们是在为自己祖国而战,对吗?”
她一句话点醒在场众人,原来大王拐弯抹角地说了这一大痛,目的是要请梁飞云出山,把他派到百战军去,做贞人将士们的精神支柱,让他们认同风国,心甘情愿的为风国而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