援,打到哪就抢到哪、吃到哪,完全可以自给自足,正因为这样,贞人不善于本土作战,更擅长在别国作战,尤其是陷入困境的时候,几千人乃至几百人的贞军就敢抱成一团,深入敌人的腹地,与敌周旋,这正是贞军的可怕之处。百战军虽说名誉是挂着风军的旗号,实际,由到下就是彻头彻尾的贞军,同时也继承了贞军的种种传统。
在莫军主力逃出泽平郡后,大获全胜的风军驻扎于常都。在论功行赏的时候,唐寅对百战军和第九军的表现大加赞赏,尤其是百战军,全军断粮断补给的情况之下,竟能在常都坚守十多天,而且还保存有强盛的战力,这太不可思议了。
此时连唐寅都不清楚百战军是如此做到这一点的,但根据他的推测,很可能是常都城内囤积的粮草、辎重甚多,为百战军创造了长期坚守的条件。
为了表彰百战军和第九军,唐寅分别赐封聂泽和齐横一等伯爵位,并将二人的俸禄各提高三成,另外,全军的将士也皆有封赏。
对于奖励军中有功将士这一点,唐寅向来不会手软,哪怕国库空一点,也得把将士们喂得饱饱的,也只有如此,将士们才能在以后的战斗中更加卖力、拼命。
封赏刚刚结束,百战军的四名副帅陈修、陶元丰、张程、管戴便一齐来找唐寅,请唐寅收回成命,剥夺聂泽的伯爵位,最好能将他百战军主帅一职也一并削去。
唐寅听完他们四人的话,颇为惊讶,以聂泽在此战中的功劳,以百战军将士的勇猛表现,即便封赐聂泽伯爵位他都觉得有点低了,怎么陈修等人还要他把聂泽的爵位和军职一并削掉呢?
他暗暗皱眉,没有马说话,转头看向自己的贴身侍女纪怜烟,说道:“怜烟,倒茶。”
纪怜烟小心翼翼地应了一声,她一边帮唐寅倒茶,一边又悄悄让下面的侍女给陈修等人茶。
很快,侍女们一一把茶水送,还没等她们放下茶水,唐寅已摆了摆手,说道:“四位将军现在火气都大得很,不适用茶,你们先下去!”
听闻这话,陈修四人相互看看,皆慢慢垂下头。听大王的语气,似乎对自己密告聂泽很是不满啊!
唐寅端起茶水,吹了吹面的茶沫,慢悠悠喝了一口,然后清清喉咙,说道:“聂泽虽是贞人,但现在已投靠大风,那么,他就是我风人,他作为你等的顶头司,现在受到封赏,你们应该高兴才对,为何悄悄跑到我这里,来告他的刁状?可是眼红了不成?内部的团结与否直接关系到一个军团战力的强与弱,这点难道你们不懂?”
陈修、陶元丰、张程、管戴四人的额头皆渗出冷汗,不约而同地站起身形,在唐寅面前一躬到地,连声说道:“大王,我等绝非妒嫉聂泽,而是……而是他的所作所为,实在不配做一军统帅,更配不伯爵爵位!”
“哦?”唐寅眯了眯眼睛,同时心头也是一颤。
实战证明,百战军太好用了,是一支可以像平原军那样委以重用的军团,他最为担心的就是忠诚问题,如果聂泽在这方面犯了错,那让自己都很难办。
他深吸口气,扬头说道:“详细说来。”
“大王可知百战军在断粮的情况下是如何在常都坚守十多天的吗?”陈修小声问道。
唐寅缓缓摇了摇头,等他继续说下去。陈修颤声说道:“那是靠煮食城中的百姓才做到的。”
见唐寅面露不解之色,陈修随即把百战军烹煮常都百姓,全军啃食人肉过日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向唐寅汇报一遍。最后,他动容说道:“大王,如此有违人伦的伤天之举,日后必遭天谴,让聂泽这种人做我风军统帅,挂我风国的伯爵位,实在是对我风国的奇耻大辱,日后,只怕我国也会受其连累,遭天怒人怨……”
他本以为大王听了自己的阐述之后会和自己一样,大为震怒,哪知他越说唐寅的表情越开朗,嘴角也随之微微弯了起来。
等他说完,唐寅面带微笑地问道:“你们就是因为此事才来向我告状的?”
“是的,大王!”陈修、陶元丰、张程、管戴齐齐点头。
“哈哈——”唐寅忍不住,仰面大笑起来,边笑边喃喃说道:“烹食人肉,也亏聂泽想得出来啊!”只要聂泽没有对风国不忠的表现,那么无论他做什么,对唐寅而言都是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何况,就当时的情况来说,他并不觉得聂泽的做法有什么不对,反而还很佩服聂泽的果断,以及百战军将士的‘勇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