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实实。
桓军兵团长段堂被擒,全兵团的阵营又被打散,这一下,桓军的第一兵团开始支撑不住了。
现在,战场上的双方变成了大混战,已完全没有阵形可言,双方的将士们混杂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分不清谁是谁。
如此的混战,对于兵力多的一方是最有利的。场上,随处可见一**的桓军被数倍于己的玉军所包围,经过一番殊死厮杀,最后被人家乱刃砍翻在地。
兵败如山倒。癸亥军第一兵团的溃败只是一瞬间的事,无心恋战的桓军将士被杀得四散奔逃,可真正逃走的却没有几个,大多数人都被玉军所围杀,还有不少人缴械投降。
当战斗进入到尾声的时候,士气正盛的玉军将领们纷纷向唐寅提出,继续进攻桓军的后军,一口气击垮桓军全部主力。
不过唐寅还没有被眼前的这点胜利冲昏头脑,只凭己方现在这些地方军,想要全歼癸亥军全部,那无疑是天方夜谭,根本没有可能。
他传令下去,全军带上俘虏,即刻撤退,回往大平城。这时候,有名玉将急匆匆跑过来,看到唐寅,颤声说道:“风王殿下……汤大人……汤大人怕是要不行了……”
唐寅吸气,问道:“汤大人现在在哪?快带本王去看!”
汤文远刚受了段堂灵乱?风的一击,其实他身上有灵铠做保护,已经极大限度的卸去灵刃的杀伤力,虽说身上被刮出许多口,但没有一处伤口是致命的。
只是老头年岁太大,身体不比年轻人,若只是一两处划伤还好说,一下出现这么多的伤口,体内的气血已经耗尽。
当唐寅看到汤文远时,老头正躺在一块平地上,周围站满了玉兵玉将,人们的脸上无不布满悲色。
唐寅分开众人,走到汤文远近前,低头一瞧,老头脸色惨白,目光涣散,出气多,入气少,眼看着是不行了。
他蹲下身,握起汤文远的手,低声唤道:“汤大人?汤大人感觉怎么样?”
汤文远失去神采的双目缓缓转动,落到唐寅的脸上,嘴角扬了扬,断断续续地说道:“此战……打得……漂亮……虽以寡敌众、以弱战强……但却打出我玉军的雄威……老臣……要多谢风王啊……”
唐寅轻轻拍了拍汤文远的手,含笑说道:“汤大人不要这么说,是本王应该谢玉军弟兄们……”
“老臣这次……怕是……不行了……瓦罐不离井口破,大将难免阵前亡……老臣能死在战场之上……也是老臣的福气了……”
听闻这话,周围的玉军将士们再忍不住,纷纷哭出声来。唐寅暗暗叹了口气,轻声安慰道:“汤大人老当益壮,怎会不行了呢,现在本王便送你回城医治。”
汤文远缓缓摇了摇头,颤声说道:“我主年幼……只望殿下能多加体量……保…保风玉两国永盛不衰……”说完这话,老头也吐出了最后一口气,微微扬起的头随之垂了下去。
“大人——”
哗啦啦!周围的玉军将士跪倒一片,哭声四起。汤文远的死,也让唐寅的心情又沉重又难过,但现在没有时间在这里耽搁,癸亥军的后军随时都可能冲杀过来。
他松开汤文远的手,站起身形,向左右喝道:“都不要再哭了,全军将士,立刻回城!”
汤文远阵亡,玉军的直接指挥权便落到唐寅的手上,在他的指挥下,玉军将士们带上俘虏和己方阵亡兄弟的尸体,快速地撤回大平城。
这一场战斗打下来,玉军方面的伤亡有五千多人,其中还包括龙门郡的郡首汤文远,这也是玉军方面最大的损失。而癸亥军方面的伤亡则要惨重得多,单单是被烧死烧伤的将士就有三万多人,另外最为强悍的第一兵团还被玉军全歼,连兵团长段堂都被人家生擒活捉,现在,癸亥军这边还有再战之力的将士已不足四万,强攻大平城也变得不太现实了。
本想偷袭人家的玉军结果反被人家所偷袭,伤亡过半,损失惨重,严熙这时候已然气得暴跳如雷,不管不顾的欲找大平城的敌军拼命,关键时刻,还是韩石站出来把他拦住了。
现在癸亥军的战力锐减,将士们的士气又跌落到谷底,如此状态,哪里还能去攻城,连自保都困难。
韩石向严熙提出,为今之计,只有撤退这一条路可选,若是还要恋战,有全军覆没之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