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铺满了风、川两军将士的尸体,破碎的盔甲、丢弃的武器乃至残肢断臂,随处可见,鲜血汇聚,不仅把地面染红,而且还流淌出好远,战场的血腥味业已盖过了一切气味。
因为满地的鲜血,连地面都已变得泥泞不堪,许多人仅仅是往前走着,一不留神就得滑倒在地,爬起时,浑身粘满了黑红sè的淤泥。
一个时辰打完,两军合计的四个兵团都打光了,活着退下战场的将士寥寥无几,接下来,是双方中军主力的对决,这是一场规模更大、战斗更加ji烈和血腥的对决。
打到这种程度,无论是风军还是川军,都把自己压箱底的本事施展出来。只见战场上,川军推出来数以百计的箭楼,大批的川军箭手站在箭楼之上,居高临下的shè杀下面的风军。
风军也不甘示弱,破城弩、破军弩的锋芒纷纷对准箭楼上的川军,然后齐齐shè出弩箭,在持续的脆响声中,那些被shè中的箭楼木板破碎,上面的川军箭手们像是下饺子似的,惨叫着一个接着一个的坠落下来,落地后被摔得骨断筋折。
战斗越来越ji烈,规模越来越大,川军把他们所有能动作的大型军械都搬了出来,其中杀伤力最大的便属战车了。川军的战车分轻型和重型,轻型战车是由两匹战马拉着,后面的车上站有两人,一人控制战马,一人手持长戟;重型战车则由四匹战马拉着,车上有五人,一人控制马车,还有两名长戟手和两名箭手。
无论是轻型战车还是重型战车,都是破阵的利器,只要冲入敌阵当中,立刻就能把对方的阵形搅得大luàn。
刚开始,风军也被川军的战车打了个措手不及,前方作战的阵形被战车冲撞得四分五裂,被shè死的、被挑死的乃至被撞死的、被压死的军兵不计其数。
在后面指挥全局的梁启和子缨看得真切,这两位立刻做出应变,传令前方的将士们,以破重装骑兵的战术来破川军的战车,说白了,就是放弃硬挡敌人的战车,而是找机会斩断战车的马tui,使其失去冲锋的作用。
这一招虽是随机应变的打法,倒也起到了一定的效果,许多川国的战车冲进风军人群中后就再也未能退出来。
双方的正面ji战已然进入白热化的程度,薛荣派人向血卫营传令,让血卫营全部上阵,突破风军的中军,直接去击杀风军的将帅。
正所谓擒贼先擒王,想要战胜骁勇又凶狠的风军,只能想办法先杀掉风军的主帅。
血卫营的兵团长覃辉已被唐寅所杀,目前负责统领血卫营的是副兵团长,高纯。
高纯是血卫营当中为数不多的川人之一,灵武不见得有多高强,更没法和覃辉相提并论,之所以能坐到副兵团长的位置上,和他是川国贵族的身份有直接关系。
覃辉能不把薛荣放在眼里,但高纯可不敢。接到薛荣的命令后,高纯未敢耽搁,率领着血卫营人员,骑马向风军阵营冲杀过去。
血卫营的上阵,就好像一把利剑似的,直直chā进风军阵营当中,势如破竹、锐不可当。正当血卫营在风军阵营里大开杀戒,闷头冲锋时,突然间,前方有人大吼一声,紧接着,拦挡于前面的风军士卒们像cháo水似的散开,最后只剩下一名半截黑塔的大汉站在那里。这位不是别人,正是风国的战虎。
看到对方的骑兵队伍冲到自己的近前,战虎再次呐喊一声,轮锤就砸。冲在最前面的那名血卫营人员反应极快,第一时间拨转马头,避开战虎,从他身旁风驰电掣般绕了过去。
可是他后面的那边血卫营人员就没有他这么好远了。那人催促着战马,还想去撞杀战虎,后者把手中的巨锤向地上一挫,侧着身形,卯足力气向前顶去。
耳轮中就听咚的一声闷响,战虎的肩膀正顶着战马的前xiong,奔驰中的战马在战虎的冲顶下,嘘溜溜的怪叫,两只前蹄抬起多高,但已无法再向前一步。
一个人,竟然把飞奔中的战马顶得不能动了,这得有多大的力气!战马上的血卫营人员脸sè大变,他一手拉紧缰绳,一手高举灵枪,想把战虎一枪刺死。
不过他的灵枪还没刺出去,战虎双手已抓住战马抬起的双蹄,用力向上一举,爆喝道:“下去!”
连人带马上千斤重,竟被战虎硬生生地掀了个倒栽葱,人下马上,双双翻倒在地。那血卫营人员灰头土脸的正要爬起来,后面的血卫营马队已无情地从他身上践踏过去,纵然他有一身的灵铠护体,也被活生生的踩成rou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