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程锦愣了愣,不明白大王为何突然这么问。他沉思了一会,方小心地回道:“聪明机敏,才智过人。她能主掌月秀山庄遍布桓地的生意,其头脑和学识自然远非寻常人可比。”
“是啊,这么聪明又有学识的一个人,竟然选择在我入住月秀山庄的时候对我下手,而且还不懂得的道理,偏偏用月秀山庄的自己人,即便她把我杀了,她自己以及整个月秀山庄也得一并完蛋,你不觉得这太匪夷所思了吗?”唐寅好奇地问道。
程锦偷眼瞧瞧唐寅,立刻又垂下头,其实唐寅的疑问他也有考虑过,只是没敢说出口罢了。
唐寅幽幽说道:“在自己的家中用自己的手下人去行刺国君,这显然是破釜沉舟、玉石俱焚的做法,如果主谋真是万贯,她早就跑了,岂还能轻易被你抓住?除非她报有一死的决心,可是我看万贯这个人对桓国还不至于忠诚到这个份。”顿了一下,他挥手说道:“把万贯请过来,我要亲自见见她。”
“大王,现在吗?”
“难道还是明年吗?”
程锦一缩脖,再不敢多问,拱手施了一礼,转身快步走了出去。等他离开,唐寅在床榻无奈地叹息了一声。
他已经记不清楚自己这是第几次被人行刺,自从他当风王以来,刺客便如影随形,无时无刻的想致他于死地,想想都觉得好笑,以前只有别人防他的份,现在他反而要日日夜夜的防人行刺了。
正所以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啊!唐寅自嘲地笑了笑,站起身形,令人打来温水,洗脸净面。
他洗漱完毕,刚换身衣服,程锦便把万贯带了过来。“罪女万贯,叩见风王殿下!”万贯进入寝宫,看到身在内室的唐寅,不用程锦提醒,她已先跪倒在地,向前叩首。
唐寅从内室走出来,在万贯面前站定,面无表情地低头审视她片刻,然后嘴角扬起,露出笑容,伸手搀扶她起来,说道:“秀婉小姐何罪之有啊?为何自称罪女?”
此时唐寅越是表现得平易近人,万贯的心中就越没底,她倒退两步,垂首说道:“大王在罪女家中被贼人行刺,罪女难逃其咎!”
“呵呵!”唐寅淡然一笑,摆手说道:“秀婉小姐请坐!”说着话,他先盘膝而坐,拿起茶杯,慢悠悠地喝茶。
万贯没敢马坐下,而先是看向程锦,见后者向自己轻轻点下头,她这才在唐寅的下手边坐下。她刚刚落座,屁股还没碰到坐塌呢,唐寅又突然开口问道:“是你做的吗?”
还以为自己坐错了地方,万贯腾的一下又站了起来,面露惊慌,向唐寅拱手问道:“不知殿下要小女子坐在何处?”
她这么说,反倒把唐寅问愣了,我管你坐在什么地方?他耐着性子又向她摆摆手,示意她坐好,接着又再次问道:“派刺客行刺本王的事,可是由秀婉小姐主谋的?”
万贯身子一震,急声说道:“请殿下明鉴,行刺殿下一事,小女子事先毫不知情,小女子可对天起誓,此事若和小女子有半点关系,天诛地灭,死无葬身之地……”
不等她说完,一直在目不转睛盯着她的唐寅含笑挥下手,说道:“不必再说了,我相信秀婉小姐不会作出这样的事,在我昏迷期间,若是我手下的兄弟对秀婉小姐有失礼之处,也请秀婉小姐不要怪罪。”
听闻这话,万贯又惊又喜,甚至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急忙下了坐塌,向唐寅叩首道:“大王能如此信任小女子,这已是天大的恩情,小女子又怎会怪罪贵军的弟兄。”
说话之间,她鼻子一酸,眼泪簌簌地流出来。她本以为自己和月秀山庄这次在劫难逃,没想到风王竟会对她如此宽宏大量。
唐寅心思暗转,含笑站起身,来到万贯近前,蹲下身形,拉着她的手说道:“昨晚让秀婉小姐受委屈了,我也很过意不去,等会,我就派人送你回月秀山庄。”
虽说当时没有男女授受不亲的概念,但万贯毕竟是未出阁的姑娘,出身又是在商贾豪门,被男人握住手还是显得有些窘迫。
她不敢正视唐寅的眼睛,垂下眼帘,微微颔首,低声应道:“多谢风王殿下……”
唐寅重新站起身,说道:“不过,刺客毕竟是月秀山庄的人,我也希望秀婉小姐回庄之后,能助我把这次的事调查清楚。”
“大王尽管放心,小女子会尽快查清楚此事的来龙去脉。”万贯正色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