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口说话,青羽含笑走上前来,说道:“大将军误会了,这位阴离兄弟是贵军的千夫长,我看他对与川军的征战之事颇有见地,便把他带了过来。”
“原来如此!”李舒松了口气,转头又多看了阴离两眼,然后没有对他多说什么,向唐寅和青羽拱手问道:“殿下和青羽将军已视察过我军大营,不知殿下和青羽将军认为我军能否战胜川军?”
青羽摇头,说道:“以目前贵军的状态,实难取胜。”
李舒暗暗咧嘴,忙追问道:“那……青羽将军可有破敌之良策?”
青羽依旧摇头,含笑说道:“我没有,不过,贵军的阴离兄弟有。”说话间,他侧身把阴离叫了过来,说道:“阴离,你说说你的战术吧!”
阴离应了一声,分别向唐寅、青羽、李舒三个拱手各施一礼,而后他走到沙盘前,先向左右看了看,最后把肋下的佩剑抽出来,边用佩剑在沙盘上指点,边把他的战术仔仔细细的又讲述一遍。
现在有了沙盘,再听他的讲述,便变得十分容易理解了,唐寅和青羽看得聚精会神,听得也异常认真。刚开始,李舒以及手下的谋士、将领们还都不以为然,这个阴离只是一区区的千夫长,要名气没名气,要功绩没功绩,他又哪能懂得什么战术,唐寅和青羽找来己方这么一个人来讲解对付川军的战术,更像是特意来羞辱自己的。
不过看唐寅和青羽听得认真,李舒等人也只能耐着性子继续听下去。可是等到阴离把他的战术全部展开,李舒等人也都不由自主地围拢在沙盘的四周,全神贯注地听他的讲解。
现在贞营中军帐内的情况十分奇妙,一名千夫长在人群中口若悬河、滔滔不绝,而周围站着的都是将官,甚至还有唐寅这位君主,但人群里却无一点杂音,人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阴离和沙盘这两点。
不知不觉间,已然过了大半个时辰,人们竟然毫无感觉,这时候,阴离业已讲到最后,他以剑锋指在沙盘上的一点,眉飞色舞地说道:“……最后残存的川军势必会退缩到琼山这一带,这里也是我军与川军最后决战之地,兵力消损大半的川军必然士气全无,而我军则是携胜势之威,此战,我军定能将川军一举歼灭,荡平于琼山!”说到这里,神情激动的阴离忍不住挥剑怒斩,将沙盘上的琼山标识硬生生地砍飞出一段。琼山标识是由木头制造,不偏不倚,刚好飞向唐寅,后者信手一扬,将飞向自己的琼山标识一把抓住。
周围众人纷纷回过神来,见状,无不脸色顿变,唐寅可是国君,就算阴离是无心的,如此举动也是大大的不敬。
阴离自己也吓傻了,呆了好一会他才机灵灵打个冷战,扑通一声跪到地上,连连叩首,说道:“小人失礼,殿下恕罪,还请殿下恕罪!”
唐寅看了看手中的半截标识,只是微微笑了笑,随手丢进沙盘里,挥手道:“既然是无心之过,本王不会怪你,起来吧!”
“多谢风王殿下开恩……”就这一会的工夫,阴离已吓出一脑门的冷汗。
当他从地上站起身时,正看到一旁的李舒狠狠瞪了自己一眼,他吓得缩了缩脖,退后两步,手掌哆嗦着把佩剑收回鞘中。
唐寅不是那么小气的人,他看向李舒,问道:“李将军以为阴离的战术如何?”
李舒定了定神,认真琢磨了一番,点点头,说道:“在下觉得,可以一试。”
唐寅含笑点点头,赞同道:“确是个可行之策,依本王看,就按照阴离的战术布置吧!”
“好!”李舒应了一声,转目又看向青羽,见后者亦在点头,他彻底放下心来,他回身看向阴离,问道:“阴离,你现在是什么职位?”
“回禀大将军,小人目前在第五兵团担任千夫长一职!”
“恩!”李舒沉吟片刻,说道:“本将现在升任你为偏将军,以后,你就在本将的身边做事吧!”
从千夫长一跃升为偏将军,已然连跳了好几级,换成旁人,就算不乐得手舞足蹈也得心满意足了,而阴离则是露出失望之色,站在这里,一动没动,更没有开口谢恩的意思。
见状,李舒皱起眉头,质问道:“怎么?阴离,你对本将军的封赏还不满意?”
阴离拱手说道:“大将军身边的偏将军已经够多了,而且偏将军是用来冲阵杀敌的,小人……武力平平,实难胜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