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饮。
他可不是在喝酒助兴,从内心来讲,他也是舍不得烧死这四十万的贞军将士,如果有可能,他真希望将其收为己用,不过他也明白那是不可能的事,要想尽快的吞并贞地,也只能把这四十万的贞军将士全部杀光。
听着营帐外面不时传来的惨叫之声,唐寅发出一声幽幽的叹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正在这时,数名浑身熏着墨黑的贞兵跑了进来,尖声叫道:“风王殿下,敌军突然偷袭我军,现在整个山谷里已到处是火,我军将士伤亡惨重,风王殿下也赶快跑吧!”
“跑?哈哈——”唐寅仰面而笑,倒满一杯酒,再次饮尽,接着摇头说道:“你们跑吧,本王就在这里,哪都不去!”
“风王殿下,再不走火势就烧过来了,殿下快走啊!”说话之间,众贞兵齐齐上前,要硬拉着唐寅离开。
可贞兵越是如此,唐寅的心里反而越难受,越感不舍和过意不去,他狠狠一震身形,将拉他的贞兵统统震开,然后厉声喝道:“本王已经说了,要走你们自己走!”
众人面面相觑,最后纷纷退让到两旁,垂首而站。唐寅挑起眉毛,不解地看着他们。有名贞兵怯生生地说道:“殿下不走,我们也不走,要死,我们会陪着殿下一起死!”
“哈哈……”唐寅笑了,只是笑得苦涩,摇头说道:“笨蛋,真是一群无药可救的笨蛋啊!”说话间,他又喝了一大口酒水。
正在这时,就听嘭的一声,营帐被人撞开,两名贞将从外面硬冲进来。
这两位可太惨了,身上的盔甲被烧得通通红,衣甲之内还冒着青烟,提鼻子闻闻,甚至能在他二人身上嗅出肉焦味。
这两位不是旁人,正是贞军当中最为骁勇善战的两位猛将,雷蒙和孟熊。他二人进入营帐后,见唐寅还坐在那里喝酒,两人立刻冲上前去,大声叫道:“殿下,我二人护您出谷!”
在那么多的贞将里,唐寅最喜欢的就是雷蒙和孟熊二人,看到他俩在危急时刻还能忍着一身的烧伤回来救自己,唐寅的心里不由得一阵阵的发酸。
他放下手中的酒壶和酒杯,举目看向他俩,喃喃说道:“现在,还能走得出去吗?”
“殿下放心,我等就算拼个粉身碎骨,也誓保殿下脱困!”雷蒙和孟熊跨前一步,异口同声地说道。
唐寅苦笑着摇了摇头。不过,还是站起身形,说道:“走吧!”
他随雷蒙和孟熊二人走出中军帐,倒了外面,举目一瞧,目光所及之处,全是火海,将夜空都烧红好大一片,翠环山变成了名副其实的‘火焰山’。
向地上看,到处都是尸体,有些是被烧焦的,有些是被踩死、熏死的,其状之惨,令人不忍目睹。
唐寅收回目光,大致辨认了一下方位,抬手向西南的方向一指,说道:“向那边走!”
旁人或许不知,但唐寅心里清楚,西南方的火势会相对较弱一些,因为肖香会在那个方位观战,如果火势太大的话,怕会反窜回去,伤到肖香。
雷蒙和孟熊不明白其中的隐情,既然唐寅指出了方向,两人二话不说,拉着唐寅就往西南方向跑。
说西南方的火势弱也是相对而言的,而且是山上的火势较弱,但在山谷里,其实哪个方位都一样。
雷、孟二人分从左右把唐寅夹在当中,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来为他挡火,一路向西南方猛冲。他二人仗着灵铠的保护以及强劲的体魄,硬是护着唐寅冲到山脚下。
但下面随行的军卒们可就没那么好运了,沿途中不时有人葬身于火海,等到山脚下时,原本跟在他们身后的数千军卒已只剩下五百来人。
到了这里,倒是切切实实地能感觉到火势小了一些,雷蒙和孟熊举目向山上望望,又惊又喜道:“殿下,这里的火势刚好较小,正适合突围,我们一鼓作气冲上去!”
唐寅点点头,正要迈步往山上走,雷、孟二人抢先一步,同时说道:“我二人先为殿下开路!”说话之间,两人手脚并用,快速地向山上爬去,其余的贞兵们也一窝蜂的跟了上去。
他们现在想要突围又谈何容易?火海只是障碍之一,在山顶上,还站有密密麻麻的风川联军在等着他们呢!
看到山下有不少的贞军正由自己这边突围,人们的神经立刻绷紧。有川将来到肖香身边,拱手说道:“有敌人上来了,大王暂且先退避片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