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镇子塄了片刻,惊讶道:“恩公?”
“不敢当。”唐寅嗤笑一声,说道:“本王叫唐寅,你可以叫本王为风王,还可以直呼其名,但不要再叫本王恩公。”他放下皮沙,抽出手帕,轻轻擦拭着刀面。
唐寅?风王唐寅!老镇子脑袋嗡了一声,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当初救下自己闺女的年轻人竟然是风王唐寅!他膛目结舌地跪在地上,呆呆地看着唐寅,久久未动。
不理他得知自己真实身份后是何反应,唐寅的目光依旧落在自己的弯刀上,柔声说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勾结对岸的莫军,蒙骗本王,你可知这是要株连九族的死罪吗?”
老镇子激灵灵打个冷战,猛然回神,他结结巴巴地问道:“不不知风王殿下何出此言!”
嘭!唐寅手中的弯刀重重拍在桌案上,闪烁着凶光的双目直视老镇长,狞声说道:“你还敢和本王装糊涂?就在刚才,本王的大军在从回水湾渡江之时,遭到莫军的暗算,五千将士尸骨无寸,单凭这一点,你就算有一百个脑袋也不够本王砍的!”
老镇子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身子瘫软在地,连声叫道:“冤枉,小人冤枉啊,小人敢对天发誓,绝不知道回水湾有埋伏,不然小人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向风王殿下推荐回水湾啊,风王殿下明察,还望风王殿下明察啊!”
“不知道那里有埋伏?哈哈”唐寅气得大笑,说道:“在回水湾的南面,江下布满了尖刺,船只根本难以靠近,你说那里有人偷偷打鱼,本王倒想知道,他们是如何在布满尖刺的江上打鱼的!”
“这”老镇长也傻眼了,回水湾的南侧到底是什么情况,他也不清楚,毕竟出船打鱼的人不是他,而是一些胆大的渔民,他只是通过渔民了解到回水湾一带没有莫军的岗哨,出船很安全,至于南面江下布置有尖刺一事,他一点都不知情。
但现在再想解释这些,已经解释不清楚了,老镇长急得满头是汗,只能一个劲的喊冤。
他越喊冤,唐寅的怒火便越盛,毫无预兆,后者猛然抓起桌案上的弯刀,斗手一挥,弯刀划成一道电光,直向老镇长射去。
老镇长连点反应都没做出来,便被这一记飞刀正中胸膛,耳轮中就听扑的一声,刀锋由他的前胸入,在其背后探了出来。
随着唐寅甩出飞刀,他人也闪到老镇长近前,出手如电,快速地抽出弯刀,再向外横着一挥,咔嚓,老镇长的人头应声而落,但却没有鲜血喷出,从其周身上下冒出腾腾的雾气。
唐寅吸干空中飘荡的灵气,余怒未消地向左右喝道:“将此贼家中的男丁统统处斩,女眷交由百战军处置。”
“遵命!”左右的侍卫急忙答应一声,快速跑了出去,随后,又有侍卫走进来,把老镇长的尸首拖了出去。
刀劈了老镇长,唐寅收刀坐回到铺垫上,这时候他才静下心来从老镇长的灵魂中搜寻他和南岸莫军私通的具体细节。
可是令唐寅意想不到的是,自莫军撤到镇江以南,老镇长就没再和莫军有过任何联系,至于在回水湾江下布置的那些尖刺,老镇子还真就不知情。
难道自己杀错了他不成?唐寅暗暗皱眉,若不是老镇长和莫军勾结,那莫军又怎么会在回水湾设伏呢?难道那是莫军早就设置好的?这似乎是唯一能解释得通的了。
经过一番仔细的分析,唐寅大概可以确认,莫军方面定是感觉回水湾一带不易布防,所以就干脆弃守,但为了防止己方从回水湾偷偷渡江,便早早的在那里的江下布置起尖刺。
由此可见,莫国方面的新任水军统帅高航比自己想像中要聪明狡猾得多,在南岸的布防当真可说是滴水不漏。
在明知道自己怪错了老镇长的情况下,唐寅并未回收成命,只能将错就错,还是处死了老镇长家族中的全部男丁,女眷则被赏给百战军将士。
如果把真相公布出来,一是有损他君主的威信,其二,让将士们知道对岸有个如此厉害的统帅,对己方的士气也会造成一定的打击,怕会引发出怯战和恐慌的心理。
唐寅能瞒得过旁人,但却瞒不过他自己,到底要如何战胜莫国的新帅高航,他也是颇感头痛。
在风玉联军首战受挫之后,相隔五日,玉王灵霜抵达风玉联军大营。与灵霜同来的还有十万玉国中央军以及以青羽为首的两万飞羽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