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自从任笑坐客镇江之后,风国朝廷便给各地的郡首悄悄下发一道密令,要求各郡的死囚统统送到都城集中处置,至于是什么原因,朝廷在密令当中并没有作出解释,而那些被送到镇江的死囚就此也石沉大海,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消失得无影踪。
任笑在镇江一留就是十日,期间,唐寅天天和任笑见面,两人除了探讨灵武学外,也时常切磋。任笑仅仅三十出头而已,但修为已达到灵神境,算是修炼灵武的奇才。
当然,能被神池君主选为义子的人,都是人中龙凤。任笑对唐寅的武功招式十分感兴趣,渐渐的,两人在一起时就变成了互相传授,唐寅向任笑学习灵武知识,任笑则向他学习武功招式,二人的相处也越来越融洽,颇像相识多年的老朋友。
十日后,神池君主广寒听的回书传到任笑手中,令任笑意外的是,父王竟然同意他收风王为弟子,也同意他留在风王身边,还叮嘱他可用心教导风王灵武,让他领悟灵武学万法自然的精髓,引其向善。
任笑看着这份回书,实在是哭笑不得,父王真的是这么善良的世上最难测的就是人心,尤其是自己那个高高在上又行事诡异的义父!
这晚,正逢月中旬,夜色中明月高悬,繁星点点,夜风阵阵,秋高气爽,格外清凉。
镇江实在是个好地方,地杰人灵,气候适中,任笑也很喜欢这里,如果可以的话,他还真不想回到神池,愿意一直住在这里,可惜的是,神池有他思念的人,也有*控他的人。
现在,他住在镇江行馆的一间别院里,晚上在房中睡不着,便走出房间,坐在院中的小石凳上仰望夜空,怔怔发呆。
不知不觉间,夜空的明月变成了一张精致的笑颜,笑得那么开心,又那么的让他心醉。
“今晚的月亮好圆啊!”话音在距他不远处的院墙上方传来。
任笑猛然回神,随后不紧不慢地站起身形,回身拱手道:“殿下也和我一样睡不着觉吗?”
蹲坐在墙头上的这位,不是旁人,正是唐寅。他穿着一身黑色的便装,仿佛要与黑夜融为一体,如果不仔细看的话,很难注意到他的存在。
唐寅纵身跳下院墙,轻飘飘的,好像是一片叶子落地,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他走到任笑近前,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坐下来,而后问道:“又在思念你喜欢的那个女人?”
“是啊!”
“喜欢,就去把她带回到身边。”唐寅打了个指响,阿三阿四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并递上两壶酒。唐寅把其中一壶分给任笑,而后,二人直接对着壶嘴畅饮起来。
“父王不允,而且,她是圣女,我们之间,又怎能有结果?”任笑即便心中苦涩,脸上也带着笑容,只不过笑得很苦。
以前,唐寅有听他谈起过神池圣女的事,一直以来,神池都有供奉圣女的传统,而历代的圣女又都有一种特殊的能力,预知未来。以前,神池对圣女很宽松,但是近几百年来,神池的君主对圣女开始变得严苛,不仅禁止圣女结婚,而是还被禁足,不能随意走出圣庙。
任笑和现今的这代圣女仅仅见过五次面,交谈不足十句,但是,他的心却已沦陷在她的身上,只是看她的眼睛,他就能感受到她的痛苦、她的恐惧,不过,他又无能为力。
“你啊,做事总是有这样那样的顾虑,身为男人,如果不能把自己心爱的女人留在身边,那还学本事做什么?惩奸除恶、护国安邦、匡扶正义?”唐寅喝了一大口酒,嗤笑出声。
“殿下的意思,我能够明白。”
任笑仰望明月,幽幽叹道:“其实有时候,我也打心眼里佩服殿下的魄力,设身处地的想想,当初殿下接纳天“所以说,你想得太多,顾虑就多,有时候什么都不去想,任性一次,也未必是件坏事!”唐寅说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那些满口的仁义道德,就让它见鬼去吧!”
“哈哈——”任笑忍不住仰天大笑,举起酒壶,向唐寅示意一下,然后豪饮一口。
唐寅是个什么样的人,任笑很难说得清楚,他自私自利,做事不择手段,而且残暴冷血,但同时他又光明磊落,他对自己所做过的事绝不会去修饰什么,隐瞒什么。
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唐寅应该算是个坦荡的小人,有可怕可恨的地方,也有可爱可敬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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