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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皇甫秀台可听得再清楚不过了。
师妹死了?师妹竟然死了?对于皇甫秀台而言,这可算是天大的噩耗。他眼圈先是一红,眼泪簌簌流淌下来,紧接着,业已七十开外的老头子放声大哭起来。
能让一向看重颜面的皇甫秀台当众失态,可见金宣的死对他的打击有多大。周围众人面面相觑,无不摇头叹息,当然,有些是人出于真心,而有些人则是假意。
皇甫秀台边哭边站起身,踉踉跄跄的往外走去,同时问道:“师妹在哪?老夫的师妹现在在哪?”
“这……”艾嘉先是偷眼看向唐寅,见后者微微点了下头,她方说道:“皇甫长老,我劝你还是……还是不要看的好,让金长老入土为安吧”
“老夫在问你,师妹现在身在何处?”皇甫秀台的眼珠子都变得通通红,也不知道是哭的还是急的。
艾嘉被他的怒吼声吓了一跳,而后装模作样地长叹一声,回头喝道:“把金长老的遗体抬进来”
随着她的话音,有两名风兵抬着一副担架走进来,上面还蒙着一层白布。
等两名风兵把担架放下来后,躬身退出大帐。皇甫秀台走到近前,扑通一声跪在一旁,豆大的泪珠子滴在白布上,只一会的工夫便将白布湿透好大一片。
这时候,唐寅亦走上前来,拍拍皇甫秀台的肩膀,低声劝慰道:“皇甫长老莫要太悲痛,本王一定会调查清楚此事,为金长老报仇雪恨”
皇甫秀台现在根本就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整个心业已缩成一团。他颤巍巍地伸出手来,慢慢拉起担架上的白布,在其下面,是一具赤身的女尸。
看起模样,女尸在临死前都不知道遭受过多少的凌辱,白皙的肌肤青一块、紫一块,血迹斑斑,又满身的污渍。
四肢呈不自然的弯曲状,显然是骨头都被折断。向脸上看,鼻青脸肿,原本娇美的花容月貌现已面目全非,皇甫秀台仔细辨认才认出女尸正是他的师妹,金宣。
老头子嗷的怪叫一声,眼珠向上翻,急火攻心,当宠死过去。唐寅见状,忙向左右喝道:“快去请医官过来”
有侍卫快步跑了出去。唐寅低头看着半身露在白布外的女尸,眉头也皱了起来,凝视乐天和艾嘉二人。
他是有下令除掉金宣,可是没让他们用这样的方式,堂堂的神池长老,竟然被凌辱致死,即便是向来心狠手辣的唐寅也觉得做得太过了。
乐天脑袋垂得更低,一句话也没敢说,艾嘉则是满脸的无辜,此事是暗箭的人做的,和她可毫无干系啊
时间不长,风军的医官被侍卫请来,在医官的急求之下,皇甫秀台总算是悠悠转醒,他看向担架上的尸体,再次大哭起来。
唐寅在旁亦说道:“太过分了,简直太过分了,皇甫长老放心,本王这次一定会为金长老讨回公道的……”
他话还没说完,皇甫秀台突然止住哭声,一动不动地跪在尸体旁,脑袋低垂,嗓音沙哑地问道:“是谁?”
人们皆没听清楚他在说什么,谁都没有应话。
等了片刻,他猛的从地上站起身,这时候人们才看到,他的武官扭曲的都变了形。他一步步走到艾嘉近前,咬牙切齿地厉声问道:“究竟是谁做的?”
艾嘉被他恐怖的模样吓得一哆嗦,本能的倒退两步,接着,她手指着担架的一侧,结结巴巴道:“当时,当时下面的探子在尸体旁发现了那个……”
皇甫秀台顺着她手指看去,在担架的一侧还放着几支满是血污的钢箭。他一把将其抓起,低头细看,很快,他就在箭身上发现了线索,凝声说道:“是川军”
“啊?”唐寅故作惊讶状,说道:“是川军?川军怎么能干出这等事来?简直……简直是猪狗不如”明面上他是在骂川军,实际上则是在骂程锦。
皇甫秀台两眼射出骇人的凶光,心思也在急转,东方夜怀的弟子是很厉害,师妹就算打不过,跑还可以跑掉的,必然是川军中的灵箭手在暗中偷放冷箭,伤了师妹,导致师妹被擒,又受尽川军的侮辱。
为了确认自己的想法,皇甫秀台强忍着把担架上的白布全部掀开,仔细查看金宣的尸体,果然,在尸体上除了刀伤外,还有几处箭伤,其中最重的在一处在小腹,是透体而过。
看罢之后,皇甫秀台又默不作声地慢慢把白布重新盖好,他的动作又轻又慢,好像金宣没有死只是睡着了似的,而后,他站起身形,什么话都未在说,大步流星地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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