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只是这仅仅是开始而已,接下来的路程,飞羽军几乎是步步遇敌,要么是山上砸落滚木擂石、要么是从树林山坳之间射来冷箭,每一波的敌袭规模都不大,却又总会给风军造成伤亡,一路走下来,飞羽军残存的两万来人竟然又折损了接近一半。
对于川人这种不正面交锋的袭扰战术,唐寅和青羽也都很无奈,毕竟人家是本土作战,如鱼得水,具备天时、地利、人和。现在他二人只想着能尽快赶到白邳城,有了稳固的落脚点,也就不怕川兵的袭扰战术了。
可惜的是祸不单行,这日,飞羽军残部距离白邳城仅剩下半天的路程,前方突然行来一支人马,唐寅和青羽同是一惊,拢目向前方仔细观瞧才长松口气,对方打的是风国的旗帜。
看清楚是风旗,唐寅提起来的心放下大半,己方现在可不能再遇敌了,不然的话,就连这一万来人恐怕都走不了了。
不过青羽却有种不祥的预感,己方在这一带没有驻军,要说有的话,就是数十里外的白邳城守军,白邳城守军不可能跑出这么远来接应,难道,是白邳城出事了?
想到这里,青羽激灵灵打个冷战,转头对身边的一名侍卫急声说道:“快去前方看看,带军的主将是何人!”
“是!将军!”有名侍卫答应一声,催马跑了出去。
时间不长,那名侍卫返回,同时还带回两名风将。这两位,皆是盔外甲斜,浑身的血污,向脸上看,血水、尘土和汗渍混在一起,活像两张大花脸。
看到他二人,再瞧瞧他俩现在这副模样,青羽的脑袋嗡了一声,怕什么来什么,白邳城肯定是出事了。这两位风将正是飞羽军留守白邳城的正副主将,一位叫张弘,一位叫王典。
他二人来到唐寅和青羽近前,翻身下马,没等开口说话,先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向前叩首,带着哭腔颤声说道:“大王、将军,今晨白邳城遇袭,来敌甚多,我军将士寡不敌众,白邳城……白邳城现已失守了……”
虽然已经预感到了,但听完他二人的话,青羽还是缓缓闭上了眼睛,沉默了好一会,他才挑起眼帘,问道:“当初你二人主动请缨,留守白邳城,是如何向本帅保证的?”
“城……城在,人在,城亡……城亡人亡!”张弘和王典脑门顶在地上,吓得连头都不敢抬。
“既然现在白邳城已失守,你二人还有何脸面来见我?来人!”青羽侧头喝道。
左右的侍卫大步上前,插手施礼。青羽指着跪地的二人,说道:“军法处置!”
“将军……”张弘和王典吓得脸色大变,想求饶,但又不敢求饶,他俩都知道,青羽最恨的就是软骨头的人,此时,他二人只能眼巴巴地看着青羽,嘴巴张开,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一旁的唐寅暗叹口气,向走上前去的侍卫们挥挥手,说道:“都退下吧!”
“大王,我军的辎重、粮草都囤积在白邳城,现在城邑失守,张、王二将难逃其咎,理应重罚才是!”青羽看向唐寅急声说道。
其实,张弘和王典也是青羽的亲信,而且和他一样,同为莫人出身,但也正因为这样,青羽更不敢徇私。
唐寅倒是没想那么多,他问张、王二人道:“攻城的川军有多少兵马?”
“回禀大王,敌军来的突然,好像从天上掉下来似的,末将也未看清楚敌军有多少兵马,不过,听说敌军的主帅是……是布英!”张弘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小心翼翼地说道。
“布英?他来双棠郡了吗?”唐寅满露疑惑之色,转头看向青羽,后者也是一脸的茫然,布英是什么时候赶到的双棠郡,己方怎么连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唐寅又看向张弘,问道:“没有听错?”
“大王,千真万确!”张弘和王典连连点头。
“原来……我们是败在了布英的手上。”唐寅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可以说也直到这个时候,他才弄清楚自己的对手到底是谁。
“如此就不奇怪了。”青羽幽幽说道。难怪川人在双棠郡布置得如此精妙,故意让己方的大军在双棠郡境内畅通无阻,在己方以为大局已定的时候却给了己方最致命的一击。
唐寅苦笑,问道:“你二人是带着多少兵马突围出来的?”
“不足……五千弟兄……”张弘和王典低垂着头,声音小的连他们自己都快听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