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寅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意,对荀秀挥手说道:“你起来吧!”
“谢风王殿下!”荀秀长松口气,慢慢从地上站起身。
“你说说看,”唐寅又拿起弓箭,慢悠悠道:“你们只是区区的地方叛军,所占的也只是弹丸之地,我风国又何要与你们结盟。”
荀秀面sè一正,说道:“风王殿下,虽说我们现在在贞地的地盘还很小,但是,贞地的百姓们都是支持我们的,这就是我们最大的钱。”稍微顿了顿,他又说道:“贞人憎恨川人,恨得刻骨铭心,只是一直以来,贞人都缺少凝聚力,组织不起有效的反抗,现在我家将军打起复兴贞国的旗号,在贞地一呼百应,凡贞人志士纷纷来投……”
不等他把话说完,唐寅幽幽说道:“当年,出兵灭贞的也有我风国,想必,贞人恨我风人也是恨得刻骨铭心吧?”
此话一出,让周围的侍卫们纷纷抬起手来,扣住肋下的佩剑,一旁的聂泽也不得脸sè微变。
荀秀忙道:“风王殿下有所不知,虽说风军也曾经侵入过贞地,但来得快,走的也快,并未做出伤害贞人之事,而川国则不同,他们霸占贞地,奴役我贞人,滥杀无辜,视我贞人牲畜不如,如果说贞人的仇恨有十成,那么对风国的仇恨不足一成,而对川国的仇恨却有九成以上!”
唐寅愣了愣,随即仰面而笑。贞人难驯,当初他就不主张分割贞国,也没要贞国的一寸土地,现在看来,他当初的决定还是很英明的。
“那你再说说,结盟之后,你们能帮到我国什么,又需要从我国这里得到什么样的帮助?”
“风国牵制住大量的川军,让川国不得不分心西顾,这就是我们对风国最大的帮助。”荀秀想都没想,一口气地说道。
恩,这么说倒也是没错。唐寅又问道:“你们想要什么?”
“这……”
“直说吧,王想,你们想从王这里索要的东西应该不会太少。”唐寅嘴角扬起,shè出手中的箭矢。
“诚如风王殿下所言,现在,我方急需军备、粮草和军饷,只要我方能得到足够的军备、粮草和军饷,战力升将不止一倍,绝对会成风国最强有力的盟军。”
荀秀说的这些倒是实情,现在李舒一部唯一不缺的就是兵马,至于其他的,几乎什么都缺。军备这东西不是你煽动煽动百姓,三五ri内就能做出来的,那需要有强大的工业基础做支持,兵器的打造、盔甲的制造、军械的建造,对于一支军队而言,这些都直接影响到战力,至于钱粮,那就更重要了,是全军的生命线,而现在的李舒一部,完全不具备这些。
只靠着一个郡的实力,要养起接近二十万的大军,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光是缺粮这一条便足以致命。
若是能与风国结盟,得到风国的援助,那么李舒一部目前所遇到的种种困境就都不再是问题了,壮大的速度也将会成倍的升。
“哦,原来是要钱、要粮、要军备。”唐寅笑了,抽出一支箭矢,拿在手中随意的把玩,慢悠悠地说道:“我风国当然补缺钱粮军备,不过,我风国的钱粮军备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得物尽其用才是,只是,不知道你们具不具备得到我风国援助的资格。”
“风王殿下的意思是……”
唐寅将手中的弓箭一抛,扔给荀秀,笑吟吟道:“我们来赌一把,如果你能shè中放跑的兔子,你们想要的东西,王都可以满足,如果你shè不中,我风国不会援助你们一钱一粮,而且,你的脑袋也要留下来。”
听闻这话,周围的风将们无不是哈哈大笑,只有聂泽眉头拧成个疙瘩,荀秀是文官而非武将,让他shè箭,而且还是在现在这种天sè大黑的情况下shè中一只奔逃的兔子,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嘛,大王开出这样的条件,实在是强人所难。
他低声说道:“大王……”
唐寅向他摆摆手,打断他下面的话,两眼直勾勾地凝视着荀秀,笑问道:“怎么,荀先生不敢赌吗?若是这样,你就从哪来,回哪去,没有资格再与王谈下去了。”
此时的荀秀汗如雨下,他以前从没摸过弓箭,却要在现在这种黑灯瞎火的情况下shè中一只兔子,他无论如何都做不到,甚至他都没有把握自己能把弓弦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