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翻看完了笔记,三个法医学院学生心中的想法各不相同。
“帮着外人欺负自己孩子,他不配做父亲。”李雪看起来有些生气,虽然明知道这可能只是鬼屋的背景故事,但她还是代入其中,为男孩打抱不平。
“这小孩太窝囊了,看着难受。要换我来,谁欺负我,我就双倍奉还!”王琰挥舞拳头。
“我倒觉得这孩子不仅不窝囊,还十分可怕。”杨辰仔细翻阅笔记:“你们有没有发现,男孩最后几个月的日记全部是在对自己的父亲道歉?”
“这不正好说明他窝囊吗?向凶手低头。”
“男孩每天都在向各种各样的人道歉,但是从某一刻开始,笔记上就只剩下他对父亲的道歉了。”李雪也看出不对:“他为什么要一直对自己的父亲道歉?”
“看时间。”杨辰从后往前翻动笔记,笔记后半部分全都是对父亲的忏悔和道歉,他一直往前翻了二十多页,笔记中的内容终于发生了变化。
“男孩对他父亲道歉,是从他被叫家长、他父亲殴打他到深夜那晚开始的。”杨辰捧着笔记,站在宿舍中间沉思。
“笔记上写的很清楚,父亲从里面锁住了寝室门,不让任何人靠近,他还用床单堵住男孩的嘴巴,太残忍了。”李雪从心里同情这个男孩。
“你们要想清楚一个问题,笔记是男孩书写的,他只会让我们看到他想要表达出来的东西。”杨辰合上手中的笔记:“满本都写着道歉和对不起,但是你们好好想一想,一个世界观颠倒,把丑陋污秽当做美丽纯净的疯子,真实的内心想法怎么可能是忏悔?”
他坐在那张散发臭味的床铺上,似乎代入了男孩的角色:“同学讨厌他,把他的善意踩在脚下,看着他的脸都觉得恶心,回到家里唯一的亲人也视他为仇敌。这孩子的生活里充满了恶语和暴力,所以他只能把真实的自己埋藏在心底,披上一层充满歉意的皮以此来保护自己。”
“老杨,你到底想说什么?”王琰和李雪都发觉杨辰情绪不太对。
“我很小的时候也遭受过家庭暴力,不过很幸运,我有一个坚强、聪明的哥哥。”杨辰就坐在那张发臭的床铺上:“我体会过同样的痛苦,所以我大概能猜到那孩子的真实想法。”
目光中透着一丝说不出的情绪,杨辰随手捡起了地上的垃圾模型:“这个鬼屋设计的简直让人惊叹,一切就像是真实发生过一样。”
“你倒是也跟我们说说啊!自己瞎感叹什么?”王琰学着杨辰的样子,也捡起了一块垃圾道具,但是看不出任何异常。
“鬼屋老板从进门开始就给了我们暗示。”杨辰把垃圾模型放在鼻下闻了闻:“屋子里的垃圾没有任何异味,但是臭味却一直存在。”
“这我们刚才不就知道了?”
“那你再想想男孩为什么要不断往宿舍里捡垃圾?”杨辰猜出了真相,但是他却没有一点破局的快感,甚至还感觉到些许不适。
“因为男孩有心理疾病,笔记上不是写了吗?他从很早以前就患病了,世界观崩塌,把丑陋的东西当做美丽的东西。”
“错了,真正的答案其实很简单。”杨辰拿起手中的生活垃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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