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穿着一身血衣!
变形的嘴巴慢慢张开,露出了里面歪斜的牙齿,男孩似乎是在笑。
“爸爸杀了我们,将我们放在了房门口。”
“哥哥藏在门后面。”
“他让我藏在门前面。”
声音刚落,又有一个畸形的脑袋从屋内探出,五官肿胀,眼珠子挂在脸上。
“爸爸杀了我们,将我们放在了房门口。”
“弟弟躲在门前面。”
“他让我躲在门后面。”
两个男孩表情诡异,爬出房门,一前一后站在陈歌面前。
鲜红的血液从它们身上滴落,化为一条条血丝向四周蔓延,如同千足虫一样在墙壁、地板上飞速爬动。
走廊里变得极为压抑,然而怪谈协会的杀招还没有结束。
3239房间里一道白色的身影缓慢爬出,它正是从杀死许音那个女人身上跑出的白影。
这怪物的身体只剩下三分之一,看它的样子似乎是在逃命。
它在血丝上爬动,但身体很快又被拖拽了回去,紧接着屋子里响起了咀嚼的声音。
“那屋子里还有其他怪物?!”
不幸被陈歌言中,一只密布着血丝的手向外伸出,看大小和正常人一样,但让陈歌警惕的是,这手似乎被严重烫伤过,没有任何掌纹。
空气好像凝固,楼道当中充斥着浓浓的血腥味,那只手按在了其中一个男孩的头顶,好像父亲般疼爱的抚摸着那个畸形的脑袋。
“他找到了我们,现在换你们去找他了。”
男人的声音嘶哑难听,他似乎吞食过某种具有高度腐蚀性的东西,仅仅是声音就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听到了男人的话语,那两个红衣男孩脸上露出了极为开心的笑容,他俩异口同声的回道。
“好的,爸爸。”
两张畸形的脸在飞速靠近,许音连单独的红衣都对付不了,更不要说去拖住两个红衣。
陈歌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喊出了那封情书上的名字。
“张雅!”
好似水滴落入深潭,陈歌的影子荡起一圈涟漪,飞速蔓延的血丝突然停顿,连那只悬在门外、没有任何掌纹的手也轻轻颤动了一下。
汹涌的黑发从陈歌的影子中钻出,如同大潮拍击两边的墙壁,用最暴力直接的方式碾碎了所有靠近他的血丝。
23楼的温度再次降低,张雅精致的脸贴在陈歌身后,那彻骨的冰凉之下隐藏着一个如同火焰般夺目的灵魂!
“这就是你心中的鬼?”门后的人慢慢走出,他穿着一件大红色的外套,脸上带着口罩,可就算佩戴口罩也无法完全遮住他那张彻底被毁容的脸。
“小心,张雅!”陈歌果断向后退去,红衣之间的较量,他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
不用陈歌提醒,或者说就算陈歌提醒,张雅也不会听他的话。
没有任何废话和试探,怨念充斥着张雅的眼眸,黑发好像掀起的巨浪,刮过墙壁撞向两个男孩!
血丝和黑发纠缠在一起,陈歌躲在张雅身后,他脑中思索着其他的事情。
“操控两个红衣男孩的人,应该就是第三病栋当中的十号房患者。”
脸、身体,连手上的指纹和掌纹都全部烧掉,从外形上来讲和十号病人吻合。
“鬼屋还原了第三病栋的所有病室,十号病房墙壁上记录有这个病人的一些事迹,他之所以会发疯,是因为不小心导致自己的两个孩子死亡,心存愧疚,又接连遭受打击这才心理崩溃。”
一切都对上了,陈歌真的没想到,今夜居然会遇上第三病栋里最恐怖的十号病人!
他低估了怪谈协会想要除掉他的决心,恐怕在魏五和孔祥明失去联系后,怪谈协会就已经开始谋划今晚的杀局了。
有吴非那种智商超过普通人的疯子在,他们肯定不会犯同样的错误,今夜怪谈协会极有可能倾巢出动!
张雅出现,但却并没有带给陈歌安全感,十号病人仅仅一个人就拥有两个红衣,而除了他,怪谈协会还剩有六名成员!
“嘭!”
血丝炸裂,张雅的黑发死死勒住了一个男孩的脖颈,将他砸在地面上。
但奇怪的是这个男孩不仅没有感受到痛苦,丑陋的脸上还露出了笑容:“哥哥,我快要喘不过气了。”
那本就不协调的脑袋变得更大了,脸皮上浮现出一条条血丝构成的血管,他的脑袋快要被黑发勒爆。
在这生死关头,另一个红衣和门边的男人都没有要帮忙的意思,男人甚至命令哥哥跃过张雅,先进攻陈歌。
黑发将弟弟包裹,一声残忍的声响过后,血丝并没有被黑发吸收,而是从缝隙中渗出,在不远处重新凝聚出一个男孩。
它的脑袋似乎变小了一点,身上的红衣也暗淡了一点,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异常。
“你们还想等到什么时候!”毁容男人似乎有些心疼,他声音里透着一丝愤怒。
“我们只是想要更加稳妥一点,毕竟他心中的这个鬼有点不一般。”3239房的防盗门再次打开,那一对夫妻从中走出,男人肩膀上踩着一个瘦长鬼影,女人则是倒着行走,后脑上的血脸狰狞怪笑。
两人笑着出场,自以为胜券在握,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在防盗门打开的瞬间,黑发就席卷而上,好像巨蟒一般缠上他们的身体。
同时对付四只厉鬼?其中还有两个红衣!
那对男女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中看到了震惊和恐惧。
“你不是说可以拖住目标身上的鬼物吗?!”女人尖叫一声,再往后她就发不出声音了,黑发刺入血脸的五官当中。
男人也在哀嚎,瘦长鬼影想要钻回男人的身体,但是被黑发缠绕,正一点点往外拔出。
“以一敌四?”毁容男人满是伤疤的手慢慢握紧,本以为是十拿九稳的局面,没想到竟然还是出现了问题。
黑发如同汹涌的大河在血色的世界流浪,一袭红衣的张雅安静的站在走廊中央,她听到了毁容男人的声音,慢慢把目光从陈歌身上移开。
在看向毁容男人时,她眼眸轻轻眨动,好像发现了新的玩具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