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完全被封死的医院病房里,阅读死者留下的惊魂日记,就在合上日记的那一瞬间,日记当中描述的恐怖场景就出现在眼前。
剪刀没办法再继续伪装下去了,他坚信任何一个人在这样的情况下都会崩溃。
狭窄的玻璃窗户被数张苍白的脸占据,隔着一扇门,剪刀能清楚看到那些人脸上的表情。
“它们在看着我!”
剪刀喘不上气,仿佛有一双冰凉的手伸进胸口,攥住了他的气管,身体用不上一点力气,几乎快要瘫倒。
“找到你了。”那个阴森的声音又一次响起,剪刀小腿颤抖,他全部注意力被门外的那些人脸吸引,过了很久才反应过来,刚才的那个声音好像不是从门外传进来的。
恐惧仿佛一道道电流划过神经,剪刀睁大了眼睛,几乎是本能朝身后看了一眼。
就在他刚才躲藏的柜子里,蹲着一个穿着病号服的男人。
那男的个子不高,双腿打着石膏,左眼被一根铅笔刺穿,鼻梁歪斜,十根手指都藏在袖子里。
他的病号服上还有剪刀刚才留下的鞋印和血迹,很显然他一直就“呆”在柜子里。
“找到你了。”冷冰冰的语气,仿佛木偶一般,他脸上的表情很特别,就好像是发现了新玩具一样,带着一丝兴奋和一种常人根本无法理解的开心。
鬼一直就在柜子里,剪刀一想到自己刚才在漆黑狭窄的柜子里呆了那么久,他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日记里被“病友”留下的人出现在眼前,他明明应该死了很久才对。
剪刀站在日记主人和病房门中间,进退维谷,眼前的局面要比前有狼后有虎更加难解。
“冷静,不要慌,我来之前看过十几部恐怖片,玩过几十个恐怖游戏,我已经做足了准备,一定能找到破解的方法。”
大脑飞速运转,可不管是恐怖游戏还是恐怖片里都没有类似的场景,被逼在病室当中,在鬼和一群鬼中做出一个选择。
额头的冷汗止不住的往下掉,剪刀心跳的厉害:“身后有一个鬼,面前有一群鬼,正常来说还是呆在屋子里安全一些,可是他不逃出这个房间的话,就是慢性死亡,彻底丧失主动权,甚至到时候想死也死不掉,就像日记本的主人一样,被戳瞎眼睛,弄断双腿,然后只能永远留在这里陪其他鬼怪玩耍。”
一想到日记上的事情可能会在自己身上发生,剪刀打了个冷颤:“趁着自己还有行动能力,一定要逃出去。”
剧烈起伏的胸口慢慢恢复正常,他屏住呼吸,看着房门上的窗户:“跟他们拼了!我先冲到三楼,然后跳窗离开!”
剪刀觉得自己在绝境当中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他握紧剪刀,在那些病人的注视下,突然大喝一声,然后狂叫着冲向病房门。
在他行动的时候,很巧的一件事发生了,走廊另一边也响起了脚步声。
那声音似乎是从二楼安全通道传来的,有些杂乱,来的似乎还不止一个人。
他突然尖叫,把走廊上正在往这边赶的另外一波人给吓住了,当他冲到房门的时候,正好听到门外面六、七米远的地方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槽!那个鬼在这里!往回跑!往回跑!”
玻璃上的人脸迅速散开,剪刀此时已经什么都顾不上了,挥舞着剪刀,疯了一样冲出病房,直奔三楼而去。
手臂、大腿、肩膀,他感觉有好几只手同时抓住了他!
“给我松开!”
手中的剪刀对准背包,狠狠刺下,包裹里有什么东西被刺破,大量的黑红色血液从里面流出。
他宛如一个发病的躁狂症患者,将背包里的血对着周围和自己狂甩,弄得满身、满地都是。
一边洒血,一边狂笑,不得不说单从气势上讲,剪刀已经压制住了那些捉迷藏的“病人”。
撒完血之后,剪刀一刻不停冲向三楼,可当他来到三楼以后,让他绝望的事情发生了。
三楼的窗户没有安装防盗网,但是却全部被木板封死。
想要弄开木板至少需要一段时间才行,而医院里的那些怪物根本不可能给剪刀这个时间。
“一旦停下来,那些怪物肯定会对我出手,他们估计会想尽各种办法让我留下来陪他们玩,如果我反抗的话,那个被戳瞎了眼睛、弄断了腿的病人应该就是我的下场。”
剪刀冷静了下来,他朝自己身后看了一眼,满地血迹,这医院看起来要比刚才狰狞太多了,不过这大多是出自他自己之手。
“也不知道黑狗血有没有用?前段时间我在论坛上看到有个人拍撞鬼短视频求助,他站在厕所里对着镜子玩招魂,当时评论下面有高人说黑狗血专克阴魂……”
“啪!”
楼下传来的声音让剪刀紧张起来,他朝二楼看去,还未凝固的黑狗血上出现了一个个脚印。
只有脚印,看不见人,那这脚印属于谁已经很明显了。
“幸好我还有其他底牌。”剪刀强行安慰自己,他拖着背包朝走廊深处跑去:“病室的窗户全都被锁上,不知道杂物室和卫生间有没有被锁,对方很有可能会忽略这样的地方。”
怀揣着最后一丝希望,剪刀钻进走廊末端的卫生间。
一进去他就看见了很奇怪的一幕,五个厕位的门全都是关上的,其中有四个都显示其中有人!
“别玩我了啊!”
剪刀在心里哀嚎,他抬头看向卫生间的窗户,心里又重新燃起了一丝希望。
卫生间的窗户没有被木板封死,可能是因为之前也有人想要从这里离开,他们已经撬开了两块木板。
“只要再弄掉一块木板,我应该就可以挤出去!”
冲向窗户,他拿着手中的大剪刀想要将木板弄掉,可医院里的鬼怪就仿佛在故意玩他一样,走廊上突然出现了飞速靠近的脚步声。
“抓紧时间!”
争分夺秒,剪刀用尽力气想要将木板弄开,他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窗户上,完全没想到仅仅只过了几秒钟,厕所的门就被撞开。
嘭一声响,他的心都在打颤,手一个没抓牢,那把别在木板和窗户中间的大剪子直接掉了下去!
“卧槽!”
仅有的武器掉到了医院外面,剪刀在原地足足愣了一秒钟,然后提着袋子钻进了唯一一个没有上锁的隔间里。
他很想使劲锤自己,但考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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