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你和你的第二人格只有一个能活,如果你无法做决定的话,就让你的第二人格来做选择吧。”孙医生阴测测的说道,他脸上的疤痕在抖动。
不仅是高医生,就算是副院长都不太愿意和孙医生站在一起,他们都觉得孙医生太过偏激了。
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整瓶药,孙医生打开药瓶盖子,里面装着的全都是那种掺杂了黑色丝线的药片。
“你让我考虑一下。”
“该跟过去说再见了,这对你、对他都有好处。”孙医生从药瓶里倒出了七枚药片,他似乎根本就没有数,直接把药片全部塞进了陈歌嘴里:“咽下去!”
一次吞掉七片药,副院长和高医生都惊住了,可是他俩想要阻拦也来不及了。
陈歌的身体几乎是在瞬间出现了变化,血管凸起,如同毒蛇般在皮肤上鼓动,皮肤变得通红,眼珠里满是血丝,仿佛快要被撑爆一样。
理智在瞬间被淹没,陈歌喉咙里发出类似野兽的嘶吼。
看着陈歌痛苦的模样,孙医生却好像在欣赏最美的画卷一样,抚摸着脸上的疤痕,满脸沉醉的表情。
“不要控制自己,让你的第二人格出来!”
孙医生歇斯底里的喊着,不断将药瓶里的药片倒在桌上,要不是有高医生阻拦,他可能会把剩下的药也塞进陈歌嘴里。
诅咒的熊熊黑火灼烧着意志,陈歌开始不断出现幻觉,他感觉自己的灵魂被无数只手抓着,身体正慢慢落入一片诅咒之海当中。
意识变得模糊,恍惚间他又看到了那个背对自己的男人。
在诅咒的浪潮中,他替陈歌分担了九成的痛苦。
这个背影让陈歌觉得十分熟悉的男人,一直没有回头,他护着一颗心,仿佛礁石般站立在海洋当中。
“你就是我的第二人格……”
上次见到这个人的时候,陈歌也处于意识崩溃的边缘,这次又是同样的情况。
一次性吞服了太多的药物,诅咒的浪潮掀翻了脑海,可就算是世界倾覆,那道身影依旧是一步不退。
所有记忆被打乱,在陈歌的意识和脑海快要彻底崩溃的时候,一个满身是伤的小孩从脑海最深处走出。
诅咒无法对他造成太大的影响,那个孩子似乎只是一段虚影,他来到了那个背对陈歌的男人身边,冲着那个男人悄悄说了一句话。
陈歌不知道他说了什么,他只是看见,当那个男人听见了小孩的话以后,身体轻微颤抖了一下。
接着他缓缓转身,看向了身后的陈歌。
陈歌也第一次看到了那个男人的脸,被高医生称为第二人格的男人,长相和陈歌完全不同。
他双眸之中隐藏着化解不开的忧郁,身体正面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
“他到底是谁?为什么就算伤成这样,也要挡在我的身前?”
那个男人不知道承受了多少诅咒,数量太多了,根本数不过来。
他默默的看着陈歌,缓缓松开双手,将自己护着的一颗心交给了那个小孩。
小孩护着那颗心藏进了脑海最深处,男人用最后的力气朝陈歌笑了一下,然后扭头跳进了诅咒的黑色海洋当中。
忍受着难以形容的疼痛,陈歌也被黑色浪潮淹没。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当陈歌重新睁开双眼的时候,他看见自己身前的托盘里摆着一把染血的手术刀,和一颗跳动的心脏。
“陈歌,你的最后一次治疗完成的非常顺利!”
“在你的第二人格接管人体的时候,他主动剜出了自己的心,离开了你的身体。”
副院长和高医生一人说了一句话,他们脸上和善的笑容,与托盘中血肉模糊的心脏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脸色苍白,陈歌看着托盘里的心,他的身体缓缓向后倒下:“人,没有了心,还能活吗?”
……
猛地睁开双眼,陈歌的身体重重摔倒在地,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你完成了最后的治疗,也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你杀死了过去的自己,从现在开始,你将迎来新生!”副院长亲自将陈歌搀扶起来,他和两位医生先后在一份档案上写下了某些东西。
“带他回普通病房吧,明天就可以办理出院手续了。”
副院长亲自发话,高医生也如释重负,这个最棘手的病人终于要离开了。
他搀着陈歌离开了治疗室,副院长和孙医生则指着那份档案,不断争论着什么。
回到普通病房,陈歌瘫倒在熟悉的病床上,极度的疲惫瞬间将他淹没,他很快昏迷了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窗外明媚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可他却只觉得浑身冰凉。
“那根本不是我的第二人格,他在副院长的脑迷宫里做出了什么选择?还有那个小孩从他手里接过的心究竟是谁的?”
在医院里经历了一个多月的治疗,医生们觉得陈歌已经符合了他们的要求,可实际上陈歌不仅没有发生变化,反而对医院更加的忌惮。
他心中甚至产生了一个疯狂的想法,如果有机会,一定要彻底毁了这里。
最开始这个念头并不强烈,但是在最后一次治疗当中,陈歌看到那个一直帮助抵挡诅咒的男人离开之后,他现在满脑子都是类似的想法。
“杀死过去的自己,迎来新生……”陈歌自言自语,这似乎是他很早以前养成的习惯,他总喜欢一个人说着谁也听不懂的话。
“嘭嘭嘭……”敲门声响起,对方一共敲了七下。
病房门打开,孙医生走了进来。
他看着病床上的陈歌,只说了一句话:“看看29号柜,另外真正的治疗,现在才开始。”
说完之后,孙医生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指,转身离开了。
“为我编造新的记忆,让我差点杀死自己的室友,还有利用催眠和药物致幻反复折磨,这一个多月的时间才仅仅只是治疗的第一步。”
陈歌情况极其特殊,就这还差点坚持不住,他很难想象普通病人到了医院后会变成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