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视距空间并没有开启,威压来自平台上的一块墓碑。
或者说此时此刻楚枫真的想痛哭一场,不是激动而是悲伤。为一千年前的老祖宗而悲伤,为了那段可歌可泣的真实历史而悲伤,为了一段鲜为人知的传说故事而悲伤,为被暗黑空间所吞噬的爱人而悲伤。
也为自己而悲伤。
泪不是男人悲伤的标签,当他们万念俱灰的时候,会一个人默默地承受,直到不能承受之重。
墓碑下的神龛空空如也,冷寂千年的香灰依然保持着原貌,香炉下有一支斑驳的青铜盒子,与骠骑军镇神秘空间里老祖宗保护着的盒子一模一样。楚枫直挺挺地跪在石阶上,面色悲戚地看着墓碑,幽蓝的光晕下可以模糊地看到碑上刻着什么。
雪芃先祖,我代雪儿来看您来了!
也许这是历史的劫难,当你们被历史所掩盖并被遗忘的时候,原谅我打开了那段沉重的往事。楚家人谨遵祖先的承诺,一定要揭开圣物帝玺的秘密,也一定要将帝玺班师回朝。历史风云际会,让你们在那个时间节点上相遇,不知道来自两个不同空间的人可否成为知己?也不知道你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样的故事?
这一切都已经成为时间的碎片和历史的尘埃,春秋几度轮回历史终将会重演,而你们却无法选择。
雪芃先祖,帝玺已经横空出世并回归了望古界。不知道这是不是您的夙愿?也不知道会否掀起望古界的浩劫?雪儿声称要回望古界去阻止历史的重演,我知道那是我们的诀别。有太多的事情我还不知道,现代人往往以科学的名义去看待那些不可思议的事情,包括圣物帝玺和望古界。
所以,我两次被关进精神病医院,我始终在梦魇中获得某些故事的细节,醒后便冥想究竟发生了什么。雪芃先祖,一千多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楚家先祖真的进入了你们的空间吗?他真的成为秦墟人族历史上第一位鳞甲战神吗?
在冰封圣殿和是十万大山,我奇怪地异变成鳞甲战士,击败了那些贪婪的小人和魔族的怪物,但我和我的朋友们都不敢相信事实,事实究竟是什么?难道那是人类惯有的幻象吗?难道帝玺化作了断云的陌刀劈开时空裂隙也是幻象?
我笃信科学唯物主义,您应该对此十分陌生,实际上就是相信真理敬畏自然,本身并没有错。但发生的这些事情太让人感到不可思议,包括冰封圣殿和暗黑空间,当然还有望古界。雪儿说望古界是诸神营造的空间,是神域与现实世界之间的缓冲地,用科学的理论解释的话,就是时空裂隙,或者叫“虫洞”,这是近几十年才出现的科学研究理论,还没有证据。
先祖楚天逸的遗骸被发现,我却没有保护好他,这是我此生最大的过错。我一定会将遗骸妥善处理,埋骨桑梓地,让其魂归故里!
很多话想说却无法言说。关于望古界以及一千多年前的往事通过魔使、鬼方使和魂使的记忆碎片已经有所了解,但仅限于自己了解,而不能跟外人说,连钱飞和龙队都没有告诉他们。原因很简单:在笃信现代科学的人的眼中,自己的“胡思乱想”不合正统,也没有科学道理。
楚枫连磕了三个头,忽然感觉面前的石板竟然微微震动一下,头脑随即一阵眩晕,抬头满眼金星乱窜,正要起身却发现墓碑竟然发出微微的毫光,在幽蓝的光晕下那金色的毫光显得特别扎眼:春秋轮。
楚枫盯着墓碑上的毫光显露出虫鸟文不禁骇然,正要擦亮眼睛看个清楚之际,虫鸟文图案忽然发生变化,竟然出现了一位衣袂飘飘的女人形象,但形象一闪而逝,楚枫的耳中一阵蜂鸣:魂魄不灭,诸神永生。春秋轮回,终于浩劫。
声音如风,缥缈而空明;声音如筝,如怨又如诉!
毫光散去复归平静,墓碑依然如故,上面雕刻着那副熟悉的虫鸟文图画。声音缥缈虚无,寂静的空间不曾停留过半分。楚枫擦了一下眼睛,回头真看到钱飞直勾勾地盯着墓碑,心中不禁痛楚不堪:“你看到什么了?”
“字和人。”
“听到什么了?”
“哭声。”
“还有呢?”楚枫古怪地看着钱飞的眼睛,他并没有说谎,也没有必要说谎,但他看到的和听到的与自己完全不同吗?
钱飞用力地拍打自己的脸蛋子:“楚爷,您发现什么问题了吗?”
“魂魄不灭,诸神永生。春秋轮回,终归浩劫。”这是雪芃先祖的告诫还是咒怨?与老祖宗所说的不太一样啊,前两句完全相同,而后两句老祖宗说的是“神龙无悔,终于浩淼”的。楚枫的脑子在飞速地思考着后面两句话,却没有任何相关的线索。
钱飞不可思议地摇摇头:“难道您没发现雪芃老祖宗是女的?”
楚枫的脑中“嗡”的一声闷响!
我不是我,你也不是你,你是一千年前的楚将军。
你不是你,我也不是我,我是来自望古的巫族女。
这句话应该是雪燕妮说的。
楚枫苦涩地点点头:“看到了,没想到。”
石碑上的形象和听到的声音都显示这点——前提是这些都是雪芃所留,这点毋庸置疑。也就是说,一千多年前与老祖宗反出望古界的雪芃是大祭师的女儿,而非大祭师本人。这也能解释记忆碎片中关于巫族大祭师的些信息,当然这些信息都是零散的,只有关于圣殿被毁之后,巫族部落在大祭师的组织下进行了一场声势浩大的祭祀活动,祈求诸神的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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