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就有被缉拿的柴王爷。
这里有重兵把守,还有不少士兵在巡逻,戒律森严,一般人从不敢轻易踏足这里。
就在这时,一个黑影如同鬼魅般一跃便窜到了大理寺的围墙边,他的脚步声同微风和树叶的摇摆声一同湮没在黑夜里。
赵允初穿着君不见常穿的夜行衣,脸上戴着面具,只露出一双灿若星辰的双目,一双剑眉好看又肃穆地拧着,他看向门口,发现正站着的狱卒,一手摸到腰后,从里头摸出几枚叶子,朝他们射去,一记无声的摘叶飞花便在瞬间打晕了守候门口的狱卒。
赵允初顺利地进了天牢里。
他一路上轻手轻脚,里头的衙役还未发现他便被他一掌拍晕,赵允初一路走过去,终于找到了柴王爷的牢房。
往日意气风发,一向低调内敛的柴王爷此时被粗重的锁链层层锁住,他穿着一身囚衣,身上还有些斑驳的血迹,披头散发,面色青白,形如枯槁,再无往日之态。
“柴王爷。”赵允初轻声喊他。
柴王爷闻言缓缓抬起头,他一双眼睛迷蒙地瞪着,似乎反应了许久,才哑声问道:“你是谁?”
赵允初摘下面具,露出自己的脸。
柴王爷这才想起这身装扮来自何人,又看到赵允初的脸,惊讶道:“你就是君不见?”
赵允初说:“此时不是说这事的时候,我此次前来,是因为我爹让我来问你,滕王手中的名册是真是假。”
“哈哈哈……咳……咳……”柴王爷艰难地笑着,他目光嘲讽地望着赵允初。
“我乃戴罪之身,在大宋眼中就是个逆党叛徒,最终的结果不过是株连九族,难逃一死。我又为何要告诉你?最好让那狗皇帝一辈子蒙在鼓中。”
赵允初轻笑着看他一眼,淡淡道:“你难道不知,柴王府的家人已被赦免,回到了柴王府。”
“真有此事?”柴王爷大惊,他抬头看了赵允初一眼,又低声轻喃着,似乎难以置信。
“可……可这是为何?我明明……”
赵允初说:“千真万确。听说太祖皇帝立下祖训,所以当今圣上才下令赦免柴家其他人。”
“太祖……”柴王爷闭了闭眼,声音哽咽道:“太祖皇帝,总算是对我柴氏不薄啊……”
“对了。”赵允初又说:“小柴王妃已诞下一男婴。母子平安。”
柴王爷猛地睁开眼睛,他拖动身躯,铁链在地上“哗啦啦”地拖着,一直爬到牢门处,死死地捏着牢门上的木柱子,不由老泪纵横。
“这是真的?我柴家有后了?”
“千真万确。”赵允初说:“圣上知道你有罪,却不忍柴家无后,不光让柴王府的家眷重回府中,还让柴王妃好好待产,这才顺利诞下婴孩。如今这是你将功赎罪的机会。就算不为你着想,也应该替你家人着想。”
“好!”柴王爷恶狠狠道:“那滕王利用我。我岂能让他如愿?!我会帮你甄别名册的真伪。你尽管说来!”
“谢过柴王爷。”赵允初感激地看他一眼,随后说:“只需你听听这几位大臣是否是麒麟社的人便可知名册真伪。”
说着,赵允初一连道出了几位大臣的名字。
柴王爷惊讶地抬起头,“你没与我开玩笑吧?这几位大人忠良可鉴,当初我百般拉拢也未能如愿,怎可能是我麒麟社的人?”
“果然。”赵允初低叹:“滕王在利用名册陷害忠良。可,他为何要这么做?”
柴王爷说:“你可别小看这滕王。他在我身边潜伏多年,我未曾有一刻怀疑过他,这样的人真的只是为了朝廷铲除叛党吗?此人的城府,非你我能看穿的。”
赵云初听了这话,不由沉思起来。
就在这时,门口忽然传来狱卒的喊声,还有一阵纷乱的脚步声,有人大喊一声:“有人劫狱!”
不好。被发现了。
赵允初反应过来,他连忙戴上面具,然后抽出腰间的几枚飞镖,握在手心里,那些狱卒一闯进来,便在瞬间中了他的飞镖,翻倒在地。
赵允初就这么一路闯出了牢外,他刚出来,直接怔楞在原地,只见外头已经被重重士兵包围,跟他迎面相对的,是一排排举着弓箭的弓箭手。
滕王从一众士兵身后走出来,冷笑道:“君不见,我等你很久了。”
赵允初登时面如死灰。
“你可千万别反抗。”赵德秀眉毛一挑,:“如果你不想万箭穿心的话。”
赵允初只得扔下手中的飞镖,他知道,即便武功再高,也躲不过这箭雨。几位士兵见状,连忙过去将他架住,然后押起来。赵德秀不慌不忙地走过去,一把揭下赵允初的面具,脸上却不显意外,冲他得意地笑笑说:“小王爷,我们又见面了。”
赵允初瞪着他:“滕王,你居心叵测,竟借名册之名残害忠良。你究竟为何这么做。”
“哈哈。”赵德秀冲他大笑一声,忽然趴在他耳边恶狠狠地低声说:“你跟你爹一样爱管闲事。”说完,他又恢复了往日神情,目光深沉地看着他。
“你日后会知道的。我会让你们亲眼看着。”
他说完,便对面前的士兵们摆摆手,示意他们将赵允初押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