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苍月当即下令,所有侍卫追捕刺客。
帝卿绝听了大致的经过,点点头,“殿下还好吗?”
“刺客逃了,殿下才苏醒,想到险些命丧刺客之手,受惊不小,怎么会好呢?”冯公公叹气道,“帝大人要好好安慰殿下才是。”
“殿下的寝殿可有遗失什么珍宝?”
“这个……咱家倒是没听说。”
帝卿绝剑眉轻拢,上凰长公主摄政十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再艰难的绝境也经历过!可是,半夜在寝殿遇刺,还是头一遭。
那刺客有何企图?
马车在死寂的长街疾驰,畅通无阻,很快抵达皇宫。
含章殿灯火通明,四周皆是侍卫,上凰长公主坐在床榻,只穿着月白寝衣,抱着双腿。
苍雪端了一杯热茶过来,劝道:“殿下,喝口茶水吧。”
“帝爱卿来了吗?”上凰长公主喃喃地问,神色有点恍惚。
“都这么久了,应该快来了。”
苍雪疑惑,她伺候殿下二十年,以殿下纵横沙场、执掌朝政的雷厉风行性子,怎么可能怕了一个刺客?
可是,看殿下这模样,好像真的受惊了。
还有,这三更半夜的,殿下为什么非要急召帝右相进宫?
刺客已经走了,应该不会再来,歇着便是,即使帝右相来了,又能有什么用?苍月去追捕刺客就好了嘛。
“都一个多时辰了,为什么他还没来?你去外面看看他来了没。”上凰长公主接过茶盏。
“是。”苍雪转身出去。
不多时,他带着帝卿绝进来,“殿下,帝大人来了。”
帝卿绝凝视在床边抱成一团的单薄女子,她好似受惊过度,只穿月白寝衣的娇躯纤薄如一片丝帕,与平常盛装打扮、端庄美艳的模样判若两人,让人恍惚觉得,她并非那个摄政十年、雷厉风行的长公主,并非那个沙场上杀伐果决、英姿飒爽的女帅,只是一个娇弱无依的女子。
上凰长公主转头看他,轻声软语显得孤苦可怜,“你来了。”
“殿下,你还好吗?”他温润地问。
“绝……”她语声沙哑,忽然下床扑过去,用力地抱住他。
帝卿绝全身僵硬,眉头微蹙,双臂下垂,没有顺势搂住的意思。
许是受惊过度吧,她才会这样患得患失。
上凰长公主好似用尽所有力气,想把自己融入他的胸膛,惊惧地隐隐发颤,“有刺客……本宫差点就死了……本宫差点就见不到你了……”
“殿下,没事了。”
他的面容冷了几分,试图推开她,她却抱得死紧,推不开。
她是战场杀人不眨眼的女帅,历经生死十几年,区区刺客闯入寝殿,她怎么会害怕?
演得太过了。
“你不明白……刺客闯入,本宫昏睡不醒……被那刺客挟持,本宫也毫无所觉……”上凰长公主语声嘶哑,好似灵魂也在惧怕,克制不住地颤抖,“绝,本宫好害怕……”
“殿下先坐下,臣看看刺客是否留下蛛丝马迹。”见她这般惊慌失措的模样,帝卿绝又觉得她不像是装的。
“本宫纵横沙场数年,又摄政十年,早已看透生死……可是,就在刚刚,本宫才发现……本宫还有很多事想做,还有一个心愿没有完成……”她不肯松手,语声温柔,悲戚如诉,“倘若这辈子没有完成那心愿,本宫死不瞑目……”
“殿下智谋超群,定能心想事成。”
“本宫谋算这、谋算那,可是人心难测,无从捉摸,根本抓不住他的心。”上凰长公主轻声呢喃,忧伤如水,在这深寂的夏夜格外的惹人怜爱。
“殿下想多了。”帝卿绝又试了一次,想推开她,还是推不开。
“你知道吗?本宫活了二十六年,从不在乎别人的所思所想,从未高看哪个人。却有一个男子,无论是容貌气质,还是学识武功、头脑谋略,都让本宫折服,入了本宫的心。”她温柔地倾诉,“放眼朝堂,放眼天下,只有他才有资格得到本宫的爱。不过本宫不愿勉强他,本宫希望与他两情相悦。因此,本宫一直在等,等他喜欢本宫,等他以男子的身份对本宫说:我喜欢你,我要娶你。”
帝卿绝不语,昏黄的暗影在他的雪颜流淌,神秘而晦暗。
上凰长公主轻柔道:“聪明如你,一定知道本宫喜欢的那个男子是谁。”
他掰开她的双臂,淡漠道:“殿下的心声,或许那个男子已经知晓。他没有回应殿下,想必是有自己的苦衷吧,或者他对殿下只有敬畏之心、效忠之义。”
她滑嫩的素颜在暗影里流光,“没关系……真的没关系……本宫会等,等他有朝一日珍惜本宫的心与情……”
帝卿绝冷漠地退开,去掌灯,“臣看看寝殿,殿下先歇会儿。”
上凰长公主含情脉脉地看他,听了方才那番心声,不知他是否感动了?
是不是应该趁此良机将他扑倒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