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潇身穿东晋国马球队员衣服,额头绑着同色的布条,,比以往多了几分干练、英气。
他走到本国队员歇息的地方,夏侯靖亲切地上前,笑问:“大皇兄,你也要上阵吗?”
这些队员都是名门世家的公子,都知道太子殿下不得陛下喜欢,也知道他自小体弱多病,因此对他的到来都十分不屑。
“病怏怏的,哪有力气打马球?”
“可不是吗?挥得起球杖吗?”
“上阵比试从马背摔下来,不仅丢了自己的脸,还丢了大晋国的颜面,到时就有得瞧了。”
“三皇子,我们可不想因为一个人而输了比试。”
几个贵公子七嘴八舌地说着,冷嘲热讽,尖酸刻薄,说得很难听。
此时此刻,无邪还挺同情夏侯潇的。
堂堂一国储君,却被世家子弟这样嘲讽、羞辱,是个人都会怒不可揭。
不过,她感受不到妖孽太子的怒火。
他平静得出奇,好似并未听见这些刺心的话。
说实话,她觉得他的武功深不可测,身子骨也硬朗,打马球的时候英姿飒爽,意气风发,看着很不错。
天宝气愤道:“你们怎么可以这样跟太子殿下说话?”
六皇子夏侯靖也生气了,训斥道:“虽然大皇兄……但你们这样说就是以下犯上,还不给大皇兄赔罪?”
那几个贵公子很不情愿,站着不动,有的看向三皇子夏侯策。
夏侯潇抱着无邪,面不改色,眸色清寂。
“给太子殿下赔罪。”夏侯策冷冷道。
“太子殿下,是我们的错,请恕罪。”几个贵公子稀稀拉拉、含混不清地赔罪。
夏侯策把夏侯潇拉到一旁,低声道:“太子殿下,父皇很重视今年的四国峰会,再三叮嘱臣弟,定要赢得比试。你也知道你……再者,你未曾与我们一同打过马球,不知我们的打法,也没有默契,因此……”
夏侯潇淡漠道:“你放心,本宫不会轻易上阵。倘若有人受伤,无法上阵,本宫再替人出战。”
又有一个贵公子鄙夷道:“来比试还抱着小兽。想跟小兽玩,还是回东宫吧。”
夏侯靖当即动怒,厉声道:“你怎么说话的?”
无邪疑惑,六皇子对妖孽太子还蛮好的,一直维护他呢。
莫非六皇子与三皇子不是一路的?
夏侯策不可能把太子赶走,只能让他待在这儿。
无邪看见相邻的歇息区域是北魏国的人,墨国师为首,萧晋东与名门世家的贵公子身穿北魏国马球队服。而永嘉公主、昭仁公主围着墨国师叽叽喳喳地说着,他烦不胜烦,却没办法摆脱他们。
又有十几个妙龄少女蜂拥而来,围着他,七嘴八舌地说着,一睹绝世美男的风采。
无邪笑得开怀,墨国师的桃花也太多了。
可不是吗?在诸国使团里,数他最俊美、最风度翩翩,赢得不少怀春少女的青睐。
倘若帝卿绝在这儿,只怕也是这等情形,遭遇妙龄少女的围攻。
想到帝卿绝,无邪的心情从高空坠入冰窖。
既然帝卿绝不要她了,那么她也不要他了。以后再也不想他,恨他就行。
墨凌尘好不容易打发了那些姑娘,心力交瘁地抹汗,看见无邪,他想走过来,可是又止步了,朝她招手微笑。
无邪朝他挥挥爪子,努力地微笑。
御座已经安排妥当,东晋皇帝与杨贵妃、文德妃等一众妃嫔驾到,众人简单地行了个礼。
万事准备就绪,侍卫开始击鼓。
咚咚咚,沉厚的鼓声激荡人心,那些参赛的人斗志激昂。
马球分三场比试,两两对决,胜出的两队再来一场终极比试,决出胜负。
第一场,东晋国对战南越国。
一个个年轻人跨坐骏马之上,额头绑着布条,手握球杖,英姿勃发,斗志满满。
敌我双方对峙,剑拔弩张。
夏侯策、夏侯靖都上场比试,歇息区只剩下夏侯潇一人,还有一兽和天宝。
鼓声越发密集,一下下地敲打在心坎上。
终于,鼓声落地,比试开始,骏马疾奔,烟尘滚滚,球杖挥来挥去,逐球相击。
校场上的厮杀风起云涌,一举一动、一挥杖一飞奔牵动人心。
昭仁公主率领东晋国的公主、郡主、世家闺秀们,站在校场边缘给那些挥汗如雨的男儿郎打气。
“三皇子,必胜!六皇子,必胜!大晋,必胜!”
她们声嘶力竭地喊着,清脆的声音铿锵有力,声震九霄,鼓舞了那些血气方刚的男儿郎。
永嘉公主不甘示弱,一个人跑过去,扬起手臂尖声喊道:“大越,必胜!大越,必胜!大越,必胜!”
即使一个人,她也毫不怯懦,输人不输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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