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敢出言诬陷本宫?”刘贵妃心中不觉好笑,死到临头之人还妄图把自己拖下水?荒唐,也不看看自己和她的差距,就凭齐皇一句话,她刘贵妃就能弄死贤妃,“皇上明察,臣妾凭皇上做主。”
齐皇思索了一番利弊,很快松了杜氏的手,看刘贵妃的眼里确是宠爱居多,随即看向韩贤妃,喝道,“贤妃通敌卖国,勾结楚世子,还想嫁祸于贵妃,实在可恶,传朕旨意令打入冷宫,韩氏一族尽数流放!”
韩贤妃心中一凛,不可置信的看向高高在上的皇帝。今天处罚了她,想必很快就要对牢里的楚承安下手,那晚潜入凤栖宫的人是不是楚承安也会因为贤妃的通敌卖国而变得毫不重要。韩贤妃眼神望向皇后,本欲开口向她求救,杜氏嘴角却向上扬起。
砰!
就在侍卫要上前制服韩贤妃时,众人耳中都传来一声巨大的响声。齐皇等人抬眼望去,正是落星不小心打碎了一个古董花瓶。
见状,落星抓准时机扑通一下就跪了下来,明明还没有人开口责怪她,她便先哭哭啼啼起来,整个人抖得像筛糠子一样,“皇上娘娘饶命啊!奴婢……奴婢不是故意的……!”
“落星!你今天怎么回事!”虽然只是普通的一个宫女打坏了花瓶的小事,可是宫女不是别人,正是知道她陷害韩贤妃的落星,看落星整个人都害怕极了,刘贵妃自然是有些心虚,“退下!”
毕竟落星平日里冷静沉着,刘贵妃心里也明白得很。杜氏的眼神冷了又一个度,想让落星走,可别忘了正主还在上边坐着呢,杜氏轻咳一声,“不过是打碎花瓶而已,何来饶命之说?”
“到底怎么回事?若是明说,朕便饶你一死!”经杜氏一句提醒,齐皇也觉得这个宫女很是不对劲,落星他看着眼熟,来承乾宫总能看见她尽心服侍刘贵妃,况且一直都给人一种静谧的感觉,如果不是有什么大事,也不至于抖成这样。
齐皇只觉落星是知晓什么秘密才如此一反常态,韩贤妃却是知晓整个计谋,不由得暗中对杜氏更加佩服一分。
“这……这,奴婢不敢说啊!”落星演的入木三分,任旁人看了都会选择相信落星不过是一个没有自保能力的小小宫女而已。
刘贵妃狠狠地瞪了落星一眼,正要上前向齐皇撒娇,却被杜氏抢先开口,“有什么你只管说,皇上已然饶你不死了。”
怎么?刘贵妃似乎有些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她看看杜氏,又看看落星,那二人之间除了不认识还是不认识,又怎么会?
在齐皇与杜氏示意下,落星终于边哭边说,“实不相瞒,皇上在贤妃娘娘寝宫发现的那封密函,是……是贵妃娘娘差奴婢放在那儿陷害贤妃娘娘的啊……”
“落星你胡说些什么?!”刘贵妃手心里不住的往外冒冷汗,她没有任何苛待落星之处,落星怎么会这么轻易就把原本的真相说了出来?
“什么?!”齐皇仿佛听了个晴天霹雳,当即震怒,“小小宫女也敢诬陷贵妃?!来人,给朕拖出去斩了!”
“且慢!”没想到开口的人不是杜氏反而是韩贤妃,韩贤妃愤愤起身,声音也提高了几个度,“若是一旦有人把真相公之于众皇上就要一句话都不听直接斩了,那请皇上也不必将我韩氏一族流放,尽数斩了罢!”
“这分明是诬陷!哪里是真相!”见齐皇被韩贤妃慷慨赴死之气势唬住,也愣在原地没有继续命令,刘贵妃自然是忍不住必须开口了。
“皇上!奴婢服侍贵妃娘娘多年,尽心尽力,承乾宫上上下下人尽皆知,奴婢为何要陷害贵妃娘娘?若非皇上盛怒之下要将贤妃娘娘族中之人尽数处决了,奴婢也不会觉得实在是良心难安,这才堪堪说出真相啊!”落星声泪俱下,言语之间有一股令人不得不信服的力量,见齐皇没有打断,落星便知皇后之计已然成功,继续道,“那日贵妃娘娘屏退了左右,只留了落星和另一名宫女,随即就把那密函交给了奴婢,让奴婢放在贤妃娘娘枕下,若是奴婢当真是诬陷贵妃,奴婢当从未见过这封信,可是奴婢却知道信函右下角有一枚兰花印记,皇上明察,奴婢一时糊涂,这才……皇上饶命啊!”
闻言杜氏起身,强势的从刘贵妃手中抢下信件,检查了一番落星所说,虽然她本就知道印记之事,因为本就是她让落星加上去的印记,“确有兰花之印,贵妃妹妹,你好狠的心。”
兰花素有花中之后的美称,刘贵妃素喜兰花是宫里谁都知道的事情,自然齐皇也不例外,而且落星不仅知道信件上有兰花,还知道信件是在韩贤妃枕下被发现的,可见之前确实是见过这封信,而落星跟刘贵妃一向形影不离,齐皇锋利的眼神看向刘贵妃,眼中还有无尽的心痛,“既然还有另一个宫女知晓此事,你且让她也来作证。”
这根本就是用她的计谋反过来咬了她一口,刘贵妃几乎站不稳,哀怨的眼神直直射向落星,没想到她摸爬滚打位至贵妃,却败给了一个宫女,败在了用人之上?
落星还是在哭,用手扯了扯身旁宫女的衣角,那宫女连忙跪下,不停磕头,“奴婢不知啊!奴婢只看见贵妃把信给了落星姑娘,其他的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啊!饶命啊!”
这样一来,戏就算是演的差不多了。只是从韩贤妃与楚世子勾结变成了刘贵妃勾结楚世子还嫁祸贤妃,如果齐皇真的要弄死楚承安,借刘贵妃之事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这样齐皇就要搭上他真正的爱妃以及朝廷中接近半数的力量,没了刘贵妃,朝廷中也就再没人能制衡鲁国公了。
可毕竟大臣之间相互制约,才是皇室乐于看见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