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则守着另一个高个子男子等在那里。
这男子,有点古怪。
为什么会觉得古怪呢?
个子很高,显得清瘦,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羽绒服,衣服穿在身上显出了一种空的感觉,头上戴着一顶绛红色的羊绒帽,脖子间裹着一条羊绒围巾,脸上还戴着一白色口罩,鼻梁上架着一副金边眼镜。
这造型,让他一下子想到了欢欢提到的那个古怪男子。
昨天,萧璟欢是应了彭柏然之约去的,才遇上了那个古怪男子的。
今天,这类似的古怪男子,却出现在了彭柏然身侧。
再有,季北勋说过,那天拍卖会上的玉扳指是彭柏然捐的……
这些联系,说明什么?
他的眼皮狠狠跳了一下。
就这时,以那男子为首的一行人,往外走了出来,那人很机警,一下就留心到了他,目光投递过来,和他对视了一目,但很快,他转开了视线,稳稳的欲往外而去。
靳长宁反应了过来,突然就迎了上去:
“先生,有打火机吗?我烟瘾犯了……”
那人瞥了一眼,声音很哑:“大厅这边禁止抽烟,要抽的话,得去外头……”
声音不是那人的声音。
靳长宁笑笑:“谢谢提醒。”
“而且,我不吸烟。要借火去服务台。”
扔下一句,他走了出去,很快出了酒店大门。
靳长宁盯着看,心下突然也有了这样一个想法:这人的眼神像极了一个人——邵锋。
可,那是不可能的。
邵锋已死。
“邵锋……”
没多想,他脱口叫了一声。
那人步履从容,并没有停顿,越过了喷泉,正往停车场而去。
看来是他想多了……
靳长宁暗自嘘了一口气。
等一下,为何他身边的人,深深的瞅了他一眼,而且步子似凌乱了几步?
有一个想法,在靳长宁的大脑一闪而过,虽难以置信,但是……
下一刻,他闪到了那人面前,拦了去路。
这男子身边的人马上将其护到了身后,目光一沉,便是一句厉喝:
“你干嘛?”
“我和这位先生说几句话!”
“我们不认得你。”
这个看上去像保镖的男人代为拒绝了。
“那这个,你们认得吗?”
靳长宁摊开手,手上正是昨儿个那条被欢欢扔掉的檀木链子。今早,他将它捡了起来,鬼使神差的就塞在了上衣口袋里。现在却正好派上用场了。
“这不是……”
“你什么时候偷了我们家先生的东西。”
一个想拒绝,一个满口承认。
前者是那个古怪男子,后者是那个保镖。
靳长宁不觉笑了,心头顿时了悟:
“不是偷的,是捡的。是我太太捡到的……既然找到正主了,那就物归原主。”
他把那檀木链子给扔了过去。
那个古怪男子伸手接了,神情越发的古怪,看了看那链子,半晌才说了一句:
“谢谢。”
“不客气。我来找彭柏然老彭,看样子,你们好像是一起的。”
“嗯。”
“认识一下。我叫靳长宁。请问你是……”
“我是他的朋友。”
“我问的是你的名字……”
靳长宁灼灼然逼问着。
那人沉默一下:“你想知道我以前的名字,还是我现在的名字?”
靳长宁勾了一下唇角:“要是可以,两个我都想知道。”
那人对视了一眼,缓缓摘下了眼镜以及口罩:“以前我叫邵锋,现在,我叫付笙,付出的付,笙歌的。”
血色,因为这张熟悉的清瘦脸孔,在靳长宁脸上一点一点失尽。
付笙,复生。
“你……你……还活着。”
他低叫,声音止不住抖了一下。
那人淡一笑:“嗯,目前,我是还活着。”
他伸出了手:“长宁大哥,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