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日如年,成了萧璟欢现在最真实的生活写照。
酒店的事,家里的事,每一件事,都不顺心,都让人揪心。
萧璟欢挺想把门一关,将自己缩在犄角旮旯里,挖个坑,埋了自己在里头,然后,什么事都不管,那多好。
可不行。
家里已经没了主事之人,她要是不负责任的逃避,那她也太没担当了——局面再如何如何难,她总得撑下去。
谁叫她的血管里流着一半靳家人的血液呢?
“萧总,新闻媒体已经在楼下将酒店围了一个水泄不通,大家都希望您能出面,针对靳氏越来越坏的现状给一个说法,好让广大股民安心……现在已经有股民在闹着跳楼了,这事,要是不能处理好,接下去的发展会越来越恶劣……”
“萧总,海外部如何整顿,请您下达一份计划书,沈总监说,员工情绪很不稳定,没一个可实施的计划,他没办法稳住人心,有些人已经在计划跳槽了。人才一直以来都是一个集团的生命。人才的流失会给集团未来的发展产生可怕的影响……这件事,必须引起董事会足够重的重视,绝不能马虎对待……”
“萧总,各供应单位要求见您,对于之前几个季度所产生的应付账款,他们需要您给一个具体的还款期限,以及合理的还款方式,靳氏要是仍然推行拖延政策,他们将一起联合起诉靳氏……如果他们这么做了,对于靳氏的现状来说,无疑就是火上浇油……”
“萧总……”
只要待在办公室里,每一批进来的人,来报告的全是一些坏消息,而她需要做的是把这些事,或处理掉,或婉转的往后拖……
记者会上:她承诺,未来七天,靳氏一定会扭转局面。
对海外部的回复:她请求,再坚持半个月,到时,形势一定会有新的发展方向。
面对供应商,她和这些老奸巨滑的商人达成协议:愿意宽限还款时间的,愿意和靳氏共进退的,未来三年,靳氏可以在进货上给予最丰厚的利益回报……
两天下来,事情办了好些,她的头皮,却是噌噌噌的在发疼。
拜托,她只是一个才懂一点皮毛的孕妇,正确来说,只是一个门外汉,这一上来,就逼着她处理这么棘手的事情,他怎么处理得了?
还好,有文卓和席曼莉在边上帮着,否则,她肯定会乱成一团。
是,她是有点小聪明,是有点小天赋,可她再有本事,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把这个行业的门道全都摸透,也不能生出通天的本事,将这个关乎八个零以上的经济危机像大白菜似的啃掉。
术有专攻,是自古名言。
就算让最最擅长处理公司危机的人来面对靳氏现在面对的情况,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解决的,何况,她只是一个新手。
又一天就这样熬过去了。
可未来呢,转机在哪?
她真的真的是两眼一抹黑啊……
现在的她,只能是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了……
傍晚五点,累惨在办公桌上的萧璟欢无力的瞪着桌面上那张她和靳长宁的合照发呆。
照片上,他在吹笛,而她抱着书睇着他,对眸而笑,意境是那么的优美。
转眼想到,他不见行踪,消息全无,心头那团浮躁又翻了起来。
唉!
除了叹息,也就只有叹息了。
咚咚咚……
有人敲门。
都到下班时间点了,这是还有什么事吗?
她的眉毛整条全拧了起来。
“请进。”
是席曼莉。
“萧总,彭柏然先生找您。”
“老彭……”
她马上竖起了头来:
“快让他进来。”
这话才落下,彭柏然就闪了进来,一身的行色匆匆,不等她发问,就先叫了出来:
“阿萧,走了,人我找到了……”
一道惊喜之光顿时从萧璟欢眼里射了出来:
“真的。在哪?”
“苏州一处园林别墅内。带上你的保镖,跟我走。”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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