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问题,立刻就往主屋走。
顾小道士耷拉着脑袋跟在后面,“师兄应该是在打坐吧。”
“师兄没在主屋。”夏山在屋内仔细走了一圈,并没有发现梁泉的踪迹。顾清源靠在门口,“是去买东西了吧,虽然本来应该是我们去做。”
夏山颔首,正打算和顾小道士一起出去寻梁泉,两人一前一后刚出门,顾小道士就握住门框,猛地抬头看着天空。
天空湛蓝,万里无云,本该是个好日子。
顾小道士摇头,抬脚往街道上疾步而去,“不对劲,这里的气息不对劲!”
山有山势,水有水魄,一个地方总有独属于它自身的气息。常乐镇的气息虽暗淡,可一直很平和,并没有太大的波澜。
顾小道士虽不能和梁泉一样清晰感觉到这点,至少在它突起变化时,他敏锐发现不对劲。
夏山狂奔跟在顾小道士后面,顾清源留有余力,说话不轻不缓,他却是说不出话来,只憋着一口气跟在顾小道士后面,还得分出心神来听他说的是什么。
“这里面,有谁,能能,和师父,师父比斗?”夏山好不容易挤出来一口气说话,刚散完就被顾小道士扯着手腕飞奔起来,突破了夏山的极限,差点晕过去。
梁泉不在,外面风波这么大,他定然是在场,又或者,他就是引起这场风波的人。
恍惚间,夏山能听到顾小道士嘀咕的话,“不可能是因为那只猪吧……”
顾小道士和夏山到达的时候,事情已经走到了尾声,梁泉手持长剑,而剑尖则轻轻点在彘的胸口,可彘的细长尾巴高高扬起,欲要攻击。
此外,数张黄符荡开,环绕着梁泉和彘两人,紧紧收束着所有逸散开来的冲击,可惜的是摇摇欲坠,似乎有些撑不住了。
“你赢了。”
彘面色自如抽离了他的尾巴,他虽然能击中梁泉,可梁泉也能溃散他的灵穴。此战后,顶多他死梁泉败,不划算。
彘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连身上的伤口都不打算去治疗了,身形也缩水了,变成个和顾小道士差不多大的体形,相貌还是和他之前的有些相似。
他浑身散发着难过的气息,幻化出来的细长尾巴甩了甩,又甩了甩。
夏山好容易喘过来,没看清楚局势,一眼看到对面那个看起来难过至极的少年,随口问了句,“你难过个什么劲儿?”
顾小道士一个劲儿地捅他,刚才夏山眼冒金星啥也没看见,他可是什么都看到了。
彘笔直地看着他,“不能吃人,难过。”他伸手捂住肚子,然后清秀的脸庞看着梁泉,另一只手指着顾小道士,“我能吃掉他吗?作为最后的礼物。”
顾小道士:???
啥!
他往夏山背后缩了缩,彘脑子没问题吧?
梁泉原本已经收起了小剑,见状,凭空拔出了剑轻轻割破了经脉,血液如珠浮现,凝结成几颗豆大的精血,精血珠漂浮到彘面前,猛地被彘给吸入。
白净清秀的脸上突然露出一个喜悦的笑意,他形象化地打了个饱嗝,“你人很好,我能跟着你吗?”
“第一个问题,你已经知道回答了。第二个问题,可以。”梁泉收回小剑,声音清澈如泉,他说话本该是温柔的,可听在顾小道士和夏山心中,却是狠狠地打了个寒噤。
“师兄,这位是……”夏山说道。
“彘。”梁泉给他介绍,又对着彘道,“这是我的师弟和徒弟。”
顾小道士在回城的时候落后数步,扯着梁泉咬耳朵,“师兄,你怎么收留了他,他可是吃人的彘啊!”
梁泉颔首,又摇头,“他来这里半年,共吃掉一百余人,都是将死之人。”
将死之人,也就是弥留之际,确切救不回来的人。
就连店铺的老大爷,其实梁泉昨夜就知道,他的寿数将近,这两日大概就会去世了。
彘是只很自制的彘,不乱吃东西,也不危害别人,但因为只能吃活肉,所以才不能等着死后再吃。
当然上列的话是顾小道士听完后自个儿总结出来的。
他挠了挠脑袋,这怎么跟他看过的资料不一样??
梁泉漫步,悠悠地说道,“还有,他天生耳聪,你刚才说的话,他应该都听到了。”
顾小道士:“……”
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