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你。”吴有匪走到她身边。
——
吴府,小院。
海棠开的正盛,粉蝶飞舞。
本是个极为安静的中午,里头却传来沈从之诉苦的声音。
说来真是气人,昨夜寻了那九翼道人一整个晚上,又从早晨继续搜捕到大中午。
可谓是把元术镇,都掘地三尺了。
九翼道人好似学会遁地术一般,怎么都找不着了。
“你确定都仔细搜查过了?”他坐在画板面前,手拿一根铅笔。
惬意的画着素描画,画上似是波清河夜晚的景致。
波清桥下,水波粼粼。
月儿怕羞的躲在云里,河上起了大雾。
本是一片漆黑,却有一艘小船停在水面上。
船中点了灯,莹莹之光落在水中。
一个戴了斗笠的渔夫,正在河中收网。
沈从之苦着脸,道:“都搜了好几遍了,还有吴家军配合。”
“有没有拦到这艘船?”吴凌恒的铅笔,敲了敲图上的那艘渔船。
沈从之再傻,也明白了,“少爷,您在出事那天见过,这艘船。”
“见过。”吴凌恒直言道。
沈从之低声道:“这渔夫……是那妖道?”
话还未问完,眼睁睁的看着吴凌恒在他蓑衣下补了道袍独有的领子。
这渔夫十有八九,就是那九翼道人假扮的。
“我不是很确信,夜里天色比较暗。”吴凌恒当时自己也没认出来,眼下倒也没强求沈从之一定要认出来。
沈从之立刻借了,房中的电话。
打去巡捕房,问张大:“赶紧去问问,有没有拦截到一艘船。”
过了一会儿,张大打来了。
也不知道张大在那边说了什么,气的沈从之把电话砸了。
“拦到了,却放跑了?”吴凌恒猜测道。
沈从之气道:“这帮酒囊饭袋,为了十几两银子,居然把船给放跑了。”
巡捕房的那些捕头,吴凌恒再清楚不过了。
多半是觉得那船肯定没什么古怪,只是普通的渔船。
放走一只,没什么大用的船。
还能白捡十几两银子,这样好的生意,他们自然是肯的。
“波清河顺流而下,是哪里?”吴凌恒问道。
沈从之立马反应过来,“是涴城。”
“你错了,波清河顺流而下,会经过四座城,十多个小村庄。”吴凌恒手中的笔,一直在加着穿上的细节。
沈从之越看,越是触目惊心,“我立刻派人,联络这四城。”
“四城都归我父帅管,我已经吩咐下去了。”吴凌恒缓缓说道。
方圆八佰里,除了金军阀之外。
大部分地界都是吴军阀的山头,吴家军追捕起来也容易。
况且金军阀的那几块地,还是吴军阀看得起金军阀的老子,才勉强给些颜面送他的。
说到底,也算是吴军阀的势力范围内。
沈从之连忙道:“那下官有什么可以帮上忙的吗?”
“先查出杀金少帅的凶手吧。”吴凌恒在水面上,忽然多加了一个穿着长裙的女人。
女人泡在水里,半个身子探出水面。
头发湿漉漉的在滴水,五官有些许的模糊。
这……
这画的是水鬼吗?
沈从之弯下腰,在他耳边道:“查明他的死因自是我的职责,对了,您可见过他的死状?甚是……怪异呢!”
“只是听说死了,还未看到样子。”吴凌恒道。
沈从之掏出一张,刚洗的黑白照片,“您看看吧。”
“洗出来的还挺快。”吴凌恒拿起照片,看了几眼,嘴角溢出一丝笑,“你不会觉得,是尸妖做的吧?”
沈从之蹙眉道:“也不排除,是有人故意杀人,挖出内脏。”
“可是看他的肚子,上面的皮肉,很像是被野兽的爪子撕开的。”吴凌恒提醒道。
沈从之额头上,冒出了汗,“如果镇上,还有第二只尸妖,那该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怎么办?”
吴凌恒本来不想管的,看到吴有匪护送婉兮回来,眼中染上了妒火,“听闻大帅夫人回来了,你可以去求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