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说话的男士啧啧摇头。
季临渊接完电话回来,“你们在聊什么?这么高兴?”
那两人立刻摇头,起身就想撤:“随便聊聊,咦,好渴呀,我们去那边喝杯酒吧。”
“好啊好啊,走走走……”
那两人一溜烟没了。
宋羡鱼:“……”
季临渊在宋羡鱼旁边坐下,挺括的裤管往上提了提,露出半截黑色袜子。
“饿了吗?”男人微微低头,柔声问她。
宋羡鱼点头,“有点,是不是还有人没到?”
“嗯,在路上。”
……
过了没多久,萧砚带着萧爱过来,同来的还有位穿着比较花哨的男士。
一上来就送了宋羡鱼一件大礼,“我叫张默成,临渊最好的哥们之一,初次见面,还请小嫂子笑纳。”
说着,冲宋羡鱼挤了下眼睛。
宋羡鱼当没看见,“初次见面,不用这么客气。”
张默成看向季临渊。
季临渊伸手接过来,“他一片孝心,不用跟他客气。”
宋羡鱼:“……”
把礼物交给服务员放起来,众人各自落了座,开始上菜,宋羡鱼跟萧爱坐一块,男人们喝酒,两个女孩负责吃。
“还好有你在,不然我得无聊死。”萧爱边吃边吐槽:“我跟欣颜苏苏都到火锅店了,被三哥一个电话叫过来。”
宋羡鱼看了眼正和萧砚说话的季临渊,“你不愿来可以拒绝。”
“我拒绝了啊,好久没吃火锅,都点好我爱吃的了,三哥非要我来,我也没办法,谁叫人家怕他来着。”
宋羡鱼抿着唇笑了笑。
“你乐什么?”
“没什么,就是有你在,我也觉得挺不错的,不然我也会无聊死。”
很多东西萧爱看不明白,宋羡鱼却很通透,萧砚带萧爱过来,估计是季临渊的意思。
吃完饭,两人窝在角落游戏开黑,男人们在旁边支起了两张牌桌。
张默成端着酒杯凑过来,“多谢小嫂子没把中午的事告诉临渊。”
宋羡鱼抬头瞅了他一眼,“一件小意外,不值得一提。”
张默成笑了两声,“对,是小意外没错,小嫂子爽快人,我敬你。”
宋羡鱼拿过手边的果汁跟他碰了下杯子。
张默成抿了口酒,“报纸上说你是个模特,签的哪家?我们家就是开模特公司的,跟不少国际大品牌都有合作,有没有兴趣……”
“哎呀你很烦,我跟小鱼在打排位呢,别啰嗦。”萧爱忽然插话。
张默成端酒杯的手点了点萧爱脑门,“没大没小,我是你哥。”
萧爱撇撇嘴,“我可没你这么不着调的哥。”
“臭丫头!”张默成被气笑,也没再打扰两个女孩玩游戏。
他走后,宋羡鱼漫不经意道:“报纸上的事,你是不是早知道了?”
萧爱手指顿了顿,把头埋得更低了点:“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别瞒我了,我都知道了,媒体用我是模特的事攻击临渊。”宋羡鱼目光清透,“是临渊不让你告诉我的吧,不然以你兜不住事的性子,早就把报纸甩我面前了。”
萧爱睁着双无辜的眼看过来,“你怎么知道的?”
这话等于是承认了宋羡鱼的猜测。
宋羡鱼一笑:“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知道是早晚的事。”
“季四哥也是不想你担心。”萧爱说:“树大招风,季四哥一点小事,都会被外面捕风捉影,何况结婚这么大的事。”
顿了一下,萧爱问:“你有没有想过换个工作?你其实挺适合做模特的,只是豪门是非多,模特那种工作太招眼球,总抛头露面,难免有一些心怀不轨的用此做文章。”
第一次听萧爱说出这么有深度的话,她或许也没平时表现出来的那么无知。
宋羡鱼笑:“暂时没打算。”
这天之后,宋羡鱼闭口不提外面那些风雨之事,既然季临渊想护着她,她就算装,也要装得安然潇洒。
这天晚上回到家,宋羡鱼想了很多,她在模特行业做得再好,终归是个模特,在外人看来始终配不上VINCI的老总,在上流圈子看来也始终不入流,她的目光应该再放远一些。
……
寥城,京城临省下面的一个小县城。
刘文彩这段时间过得实在不怎么样,每日提心吊胆。
或者说,她这十三年一直都过得不踏实,总觉得事情迟早要败露,真相一旦败露,她背上背的就是条人命,而不仅仅是照顾不周的失职。
这种感觉,在萧让眉第二次找上门时升华到最顶端。
看着自己和周知月见面的照片,她脑子一团乱,不知道该找什么借口来解释。
“你在程家当保姆的时间不短,应该知道大嫂什么性格,她不会、也不屑与家里的佣人同桌而坐,尤其你离开程家十几年,她更没有理由与你坐下喝咖啡,还是在我着手调查暖暖死因的时候,我这人不信什么巧合,所以,告诉我你们说了什么。”
不等刘文彩回答,萧让眉又说:“我既然能找到你的老家,自然是有备而来,你弟弟去得早,留下个儿子,今年十八,快高考了吧?”
“都说高考是人生的转折点,尤其是像你这般普通的家庭,这个弯若是没转好,你以后还有脸下去见你弟弟?”
“二少奶奶……”刘文彩心里不由发颤。
周知月也对她说过同样的话,这个社会就是权钱的缩影,有钱有势的人,轻易就能掌控别人的命运。
“求您别伤害他,他只是个孩子,他是无辜的……”刘文彩几乎崩溃,“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真的二少奶奶,您放过我吧……”
她不知道,她越是想隐瞒,萧让眉越是起疑心。
“孩子?”萧让眉目光渐渐冷却,“暖暖当年,也只是个孩子。”
“你不想说没关系,我会让你愿意说的。”
刘文彩慌忙拉住要走萧让眉,“你想做什么?”
萧让眉微笑:“你愿意说了?”
刘文彩松开手。
萧让眉也不恼,从包里拿出一张名片,“我住在这家酒店,欢迎随时找我。”
……
周知月这两天眼皮跳得厉害。
接到刘文彩的电话,眼皮跳得更欢实了。
“她来找我了,她用我侄子威胁我,你快想想办法!”刘文彩语无伦次。
周知月安抚:“放心,你侄子不会有事,我会安排人过去保护他,但是你别乱说话,否则就算萧让眉放过你,我也不饶你。”
挂了电话,周知月烦躁地在办公室走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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