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程如清低头沉默一会儿,她知道宋羡鱼是不想跟她单独聊,而且照宋羡鱼目前受重视的程度,这病房里不会有宋羡鱼单独一人的时候,就算有,也未必会被她碰上。
而且她有种莫名的预感,今天从这出去后,她可能再也没有接近这间病房的机会。
“我姐姐想最后见一见堂姐夫。”
她在姐夫两个字前面,加了个‘堂’。
一个字,透露出她现在对于季临渊的态度,已经不再是程如晚的未婚夫,而是宋羡鱼的丈夫。
宋羡鱼看向程如清始终还算平静的面容,没有以前遇到事就大吵大闹的浮躁,宋羡鱼忽然觉得她似乎成长了不少。
程如清的话一出,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宋羡鱼和季临渊身上,不等萧让眉生气,萧爱几乎跳起来:“你有病啊?四哥是小鱼老公,去见你姐算怎么回事?出门脑子被门夹了吧!”
“再说就她现在那样,还有脸见人?”
萧爱说这句话时,语气里带着讥讽:“都嫁人了,还不安生,我要是她,早没脸见人,肯定躲在苏黎世孤独终老……”
“不许你这么说我姐!”程如清被萧爱的话刺激到,脸上浮现愠怒。
“我就说了你能拿我怎么样?你知道外面都怎么说你们姐妹俩?都说姐姐那样,妹妹肯定也不安生,娶老婆千万不能娶你们姐妹这样的,哪怕家世再好呢,娶回去侮辱门楣,祖宗八代都倒霉……”
“你!”程如清恼羞成怒,指着萧爱鼻子正要说什么,季临渊低沉威严的声音响:“出去!”
不怒而威的声音,让程如清心头一紧,再对上男人深沉的视线,她心脏慌乱地跳动,一时忘了应该有怎样的反应。
“要我说第二遍?”季临渊说话时,喉结上下滚动着。
程如清觉得嗓子干,咽了口口水:“我姐想……”
“告诉她,安生在苏黎世待着,否则,别怪我不念两家人的情分。”季临渊声音不带一点感情。
程如清听懂他话中的意思,不禁狠狠一震。
这个男人,绝情到这个地步,姐姐还惦记着他做什么?
……
程如清走后,萧爱撇着嘴跟宋羡鱼说:“她脑子就有病,你别理她。”同时不忘拍季临渊马屁:“四哥好样的,前任什么的,都滚一边去!”
宋羡鱼笑了笑,转移话题:“你们午餐怎么还没来?妈,打个电话催一催吧。”
程如清的话,宋羡鱼并未放在心上,季临渊也没说什么,宋羡鱼以为他同样没放在心上,直到当天下午,病房门口多了两名保镖,宋羡鱼才意识到季临渊没有忽视这件事。
心里有被他在意牵挂的温暖。
晚上,季临渊与她同床睡,宋羡鱼躺在她怀里,婴儿床被推到床旁边,一边是丈夫,一边是孩子,她心地充盈着前所未有的满足与幸福。
季临渊打算让她在医院做完了月子再回去。
第二天以为经验丰富的金牌月嫂来病房报道。
这是事先联系好的,本该昨天就过来负责宋羡鱼的月子餐,听说是家里有点急事,打电话来延迟一天,季临渊只是在某些方便不近人情,平时其实很好说话,又喜得千金,便更好商量事。
雇主这般通情达理,月嫂也更是用心伺候宋羡鱼月子。
萧爱她们考完最后一门统考,商量着晚上就一起出去聚一聚,不过只有三个人似乎有点冷清,于是萧爱就叫上了王锦艺,因为王锦艺大家都认识,而且有相识的男生在,万一谁喝醉了,也好有个照顾。
现在世道,外面这么乱。
于是,顾欣颜有了很好的借口叫上顾情长。
顾情长赴约前到住院部这边查了下房,想着宋羡鱼也算相识,就上到顶楼来看一看,拿出红包给宋羡鱼时,宋羡鱼犹豫了小片刻,也就收了,顾情长连红包买的都是带有‘喜得千金’的字样,可见是用心准备,宋羡鱼想,大不了以后他生了孩子,还回去就是了。
这晚,萧让眉在给孩子洗小屁屁的时候,忽然想起来孩子还没取名,这几天大家都宝宝宝宝地叫,都忘了这茬。
“你们有没有想到合适的?”
萧让眉边给孩子垫尿不湿边问。
宋羡鱼看向一旁正在开越洋视频会议的季临渊,男人戴着耳麦,身上穿着菱形格子的羊毛衣,灰白相间,领口露出一截雪白的衬衫领,不知道是不是耳麦的缘故,看起来年轻了不少。
笔记本搁在他面前的桌上,他微微低着头,侧面打来的灯光将他的脸照得半明半暗,鼻梁勾勒出奇异的线条。
“还没。”宋羡鱼收回视线,弯了弯唇:“您有好主意?”
萧让眉笑眯眯的,“早先想了几个,你听听看,早前看过一句古言,须臾之间,美貌横生,晔兮如华,温乎如莹,晔莹怎么样?”
“希望我们小宝贝将来漂漂亮亮的。”萧让眉给小家伙穿好尿不湿,握着小脚丫子亲了亲,又亲了亲,眼里是道不尽的喜爱。
宋羡鱼回味这两个字。
萧让眉见她不说话,笑:“不喜欢?”一面给孩子包上襁褓,又说了几个名字,都是出自古诗词,寓意也不错。
宋羡鱼想听听孩子爸的意见,没有给出肯定的回答。
晚上萧让眉是回家睡的,病房里只留月嫂和季临渊,月嫂看着四十几岁,孩子睡下后,她就洗洗漱去里间歇下,季临渊照理给宋羡鱼洗脚,宋羡鱼两手撑着床,弯腰看着季临渊高挺的鼻梁,忽然想起曾听来的一句荤话,说男人鼻子的大小和下面的大小成正比,也和那方面功能成正比。
脑海里不自觉跳出少儿不宜的画面,脸上有些热,抬手捏着男人鼻子玩:“妈给孩子娶的名字你听见了吧,晔莹,萧疏,宁曦,淑窈,你觉得哪个好?”
“我觉得宁曦和淑窈可以,曦代表晨光,一天美好的开始,淑窈,窈窕淑女,希望小家伙以后别太皮,动静融合比较好。”
宋羡鱼的手该去摸季临渊的耳垂,柔软的小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揉捏,小拇指摩挲他耳后的脖子。
耳脖的位子是男人比较敏感的地方。
季临渊抬手不动声色拿开宋羡鱼的手,眸色深邃:“叫念鱼吧。”
宋羡鱼一怔。
反应过来后嘴边笑容甜美,梨涡很深:“哪个念?哪个鱼?”
季临渊将她的两只脚抱在毛巾里,一只手就能握住,另一手捏了捏宋羡鱼脸颊,薄唇勾着愉悦的笑:“思念的念,宋羡鱼的鱼。”
话音没落,宋羡鱼搂住男人脖子,低头吻住他的唇。
亲了一会儿,她在男人耳边呢喃:“我很喜欢这个名字。”